这几天送来贺礼的人几乎踏断了门槛,下人张罗着买新家具,一片喜乐融融、焕然一新的模样。虽然嘈杂,大家却都是快活的,除了武澈白和伶月二人。
最后愁苦二人组想了个法子。
武澈白扮成了伶月模样,又穿上他的衣服,拿了几块值钱的物件和几块金子,装模作样地溜出府去,约定先由伶月在府中观察情况。
如果事情闹大了,到时候伶月再跑去找他。如果没闹大,先帝赦免了,那自然好。
那些侍卫也没成想武澈白会跑,一直施行的是严进宽出的做法。他化作伶月模样低头心虚地跑出去,守在门口的一堆人甚至都没抬眼皮看上一眼。
可是天下之大,能去哪呢?他和伶月约好了去江浙一带的县城,听说那里富庶,对男子比较宽容。
武澈白没出过远门,娘亲不太喜欢他抛头露面,所以他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半路经过市场看见了活的鸡在打鸣都被吓了一跳。
买了套粗布麻衣,又买了匹马,重新化成普通人的模样。他也不敢耽搁,就往南方跑去。
只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他出往南方的城门时,那守卫不住地皱着眉看他,还问他与武家有什么关系。
武澈白暗自叫苦不迭,不明白为何守卫认出来了他,按理说消息不该传的如此之快的。
可那守卫却也没有阻拦之意,只是带着疑问的目光探寻。他突然明白了,是他眉间的朱砂痣。
绝大多数人都是点在肩膀上的,但他们武家的人全都是点在眉间的。
找了个理由开溜后,他心知南方方向已经去不得了。既然已暴露了行踪,那么只得往北方走,再找个机会通知伶月了。
他又重新化了妆,因为原本没有规划过去北方的事宜,又得一路规避盘问关卡之人,所以几个月来,走的路线十分混乱。
他没成想,他的出手阔绰引来了窃贼,他又没有江湖经验,最后身上的钱是半毛都没了。
一路磕磕绊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只得在丛林里穿梭,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平时就用剑来劈小动物做烧烤吃。
指天为誓,他发誓,这是他剑法进步最快的时候。
想送封信,可是他又不敢贸然前往,只得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只是有一天,他很倒霉地踩到了捕兽夹。
那一刻,他的命运变化了。
只不过当时,他毫未察觉。他气得要发疯了,心想谁这么缺德,也不立个牌子。
他一路上瘸着腿嘶哈着,可是又整不明白这个东西,也不敢叫人来看。
结果,他就遇见了一个貌美绰约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挠着头有点尴尬地道:
“呃,我来帮你。”
“谢谢。”武澈白不由得心里想,她人真好。
但他哪里知道呢?这捕兽夹就是蓝沐秋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