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年纪比他大一些,个头也稍稍高出一点,都是黑发,祂的却随意又慵懒地翘着,不像他的一样整齐且服帖。
祂的眼神目空一切,说话的时候能看得出来,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会是祂伤害了海洛茵吗?
祂看上去神秘莫测,可以说,只要祂想,祂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德莱特的心脏急迫地跳动起来,这一时间,他甚至等不及去找女仆长拿房间的钥匙,只是想着破坏这道烦人的障碍。
甚至拔了三次,才把剑拔出鞘。
他狠狠地劈开门板,发出了巨大的动静,被惊吓到仆人门纷纷跑上楼,看到向来冷静稳重的少公爵握着剑,一身杀气,似乎把门板当做了敌国的将领。
胆小的惊叫着逃走了,剩下几个躲在楼梯旁的转角处偷偷观望少公爵的反常行为。
他从来从容的神色也变得慌乱无措,额角滴下冷汗。
“去、快去叫执事!!”仆人们乱作一团,没有人敢接近他,“少公爵发疯了!!”
“别乱说,小心脑袋!”
“那是海洛茵小姐的房间,哈蒙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我、我刚才看到了哈蒙,她好像去干洗店了……我这就去叫她回来!!”
……
暴力开门后,德莱特闯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被子下隆起的瑟瑟发抖的小丘。
他心急如焚地大步走过去,掀开被单,那一瞬间他的手连自己都未发觉地微微发颤。
——少女完好无损地蜷缩在被单下。
心脏像坐过山车一般,冲上云霄,又狠狠地落下。
德莱特有些愠怒地抓住她的手臂:“海洛茵,既然没事,我叫你那么多声,你为什么不——”
他错愕地低头:“你发烧了?身体怎么这么烫?”
他扯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拽起身,对方却像棉花糖一样黏在被子上发着抖不肯看他一眼。
“喂,你到底……”
终于把棉花糖扯了下来,少女呜咽着,瘫软地跌在他的身前,肩膀颤动着,肩膀和关节的皮肤下都浮着青涩的粉红。她浑身烫得不像话,声音又低又小,说的话根本就听不清。
“……我好难受……”
德莱特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你说什么?”
“……德莱特,”
少女被他摁住,终于抬起了脸,眼睛水光潋滟,双唇罕见的湿润殷红,脸上和脖颈出覆盖着一层薄汗,她抱着他的腰,近得他能看清她脸上细细的浅色绒毛。
脸颊绯红得像一颗熟透的草莓。
“我难受。”
她几乎是以撒娇的口吻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叫我什么?”
“德莱特,我难受。”
“德莱特,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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