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只平淡地嗔他一句“混账”便收线。
阮萝忍不住抖了一下,周之南料想她听到,也看出她最近有些变化。
“你怕我?”
阮萝眼神闪烁,目光游移,“没……”
他掰着她小脸同他对视,“说实话。”
阮萝紧咬下唇不吭声,答案显而易见。
房间安静的仿佛掉根针都听得见,但没有针,是周之南轻声叹气。
“这世上,最不该怕我的人便是你。”
他语气充满失望、可惜,声音苦涩、低微,仿佛做错事说错话的是阮萝,他才是被伤害的那个。
她心事难说,憋了半天才说出口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上次对你扔东西的学生如今怎么样了。”
周之南抬手抚摸她后脑勺,仿佛为她抚平内心惶恐,声音淡淡的开口。
“我能动一个学生如何,他违反治安被巡捕房拘留是应当。我想着那种地方吃的定不好,还特意叮嘱为他另外配餐。以德报怨不过如此吧,萝儿。”
阮萝动容,为她把周之南想的那般而觉得羞愧。周之南不说别的,待她是一等一的好。她也知道自己没甚的让他贪图的,且他没有怪癖,日子过得再舒坦不过。
“那,那你为什么要逼陆太太,陆汉声也是……”
她话音刚落,被周之南抱起,回到卧室,两人挤在一张小沙发上。
他缓缓开口,“郑家四子,幺儿早逝。琴瑟和鸣,就只剩以琴、以瑟、以和两女一子。郑以琴远嫁重庆不提,郑以和亲日。他让郑以瑟偷汉声的商会文件,账务往来她知道的定也传了过去。再加上,汉声……我不能说,是他的私事。郑以瑟做了坏事,这是她的罚,懂了吗?”
阮萝似懂,又非懂。
“郑家是日本人那边的?”
周之南点头。
“那你是哪一边的?”
他搂紧阮萝,在她耳边低语,“我是你这边的。”
被她娇羞推开,“没个正经,你最是老不要脸。”
“我现在已经对你骂我这句话麻木了。”
“周之南,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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