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掌柜的还不放心,让她吩咐家里的护院防着点。
苏苑娘眼睛又巡逻了一圈他们家前院坪里站着的岭北人,看体形这些人个个都骁勇善武,长得比临苏城的要高一个头,连身子都要大两圈,且他们面容默粗犷,鼻子又很扁,这有点奇怪的长相身形看起来就令人胆寒。
他们家特地挑选出来高价请来的护院与他们一比,一看也是差了不少。
她带了一眼就收回来,望着眼前的男人又道:“家里的人还没出去,是他们那边不愿意出人吗?”
“不是,他们
出,不过我估计他们这个时候想出得更多了,”她真是个宝,一来就把他不好一个人就出口的话带了出来,常当家看着眼前为他操心不已的娇妻微微一笑,道:“他们现在不是很信我。”
“这事需要点时间,”苏苑娘也能理解,颔首道:“你莫急。”
“是了。”常伯樊一个没忍住,还是抬手把她耳边的一缕从她耳后跑出来的头发挽到了她耳后,看着她道:“早上头上不是戴了两朵红玉花吗?”
还是他选的,帮她在她头上挑了地方插的。
“我以为出来有事,就把不相干的首饰弄下去了。”连衣裳也换了,苏苑娘生怕自己小看了家里一些她发觉不出事情大小的事来,是以每一件事她都严阵以待,也许等到她手上着手的事情多了,有了见识经历,她就有判别事情大小的眼力了。
从事事无知,到事事看透,这中间她要走的路,想必不短,她不苛刻自己事事完美,却也不能有所懈怠。
“苑娘担心我是罢?”常伯樊又道。
哪是担心,只是他出去处理事情去了,她总得守在家门口当他的后防才好,见他又轻挑上了,苏苑娘摇头,正要说他,却见此前说到一边去商量事情的柴爷那边有了动静,朝他们走了过来。
常柴边走过来边朝常伯樊拱手,“本家大当家,借一步说话。”
常伯樊颔颔首,朝南和站的地方那边微垂了下首,南和那边飞快把离他们近的那些护院下人叫远了,常柴迟疑着,慢慢看向了常伯樊身边的妇人。
苏苑娘就站在她丈夫身边,常柴看的就是她,意思是她在也不方便?苏苑娘看着这个一对上她就比对上她丈夫就要显得压迫力十足的常家庶叔没动。
“柴叔有话说就是,我夫人与我无异,家里外面的事她也管一点。”迎着常柴不苟同的眼神,常伯樊神色温和道。
女人这个东西,通常容易坏事,他家的女人他就只管让她们管着家里的吃喝牛羊,大事上决不让她们插手,便是连知情都不会让她们知情,常柴很是不喜他这侄子让一介妇人插手男人大事的态度,也不嫌女人晦气,是以这下他脸色变了又变,正要说话,他那在一边好好呆着的女婿突然跑出来拉住了他的手,率先端起了笑脸,用半生不熟的官话朝那夫妇俩道:“好兄弟,我父亲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更多的人,我们愿意出更多的人,我们都商量好了。”
常伯樊闻言轻笑不已,他因笑弯起来的眼睛里此时闪着犀利的光,如剑光一般地冷。
如若不是他要帮皇帝跑腿,需要大批能震得住来往各种的贼人又愿意拼命的人,他还真不太想给他这个庶叔梯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