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在专心写献本的事,苏苑娘不想让当家分神,便吩咐了孙掌柜让成掌柜这个和常孝嶀打交道打得多的人出面去与常孝嶀谈话,让常孝嶀莫要再做那干扰之举,没想当晚成掌柜请嶀爷吃酒,嶀爷没理会成掌柜不说,还泼了成掌柜一脸的酒,其后大晚上的他闹到了家里的大门口来,一身酒意对着大门拳打脚踢,这事便瞒不过常伯樊了,常伯樊叫南和带了两个家丁,把人请了回去,让他冷静两天,说等过两天再和他谈谈。
苏苑娘以为他等不及,去分家找人做主了。
这厢族里堂兄问着话,苏苑娘不是那等极会掩饰的人,她心里猜测着他的来意,嘴里则如实作答,倒是把人听得傻了眼。
常孝昌一愣,苏苑娘也愣了一下,方才想起常伯樊要呈献本的事,可是没与分支打过招呼,就是去宫里的事,常伯樊也没与分支提起过。
可这事她兄长,外祖都是知情的,甚至是嫂嫂的娘家也是知道些风声,只有分支那里,因着往日也无过多牵系牢靠的来往,常伯樊不想过于劳烦他这一支族人,便没想着往那边递消息。
但堂兄家在此前他们家跟户部讨银子的时候可是出了大力气了,且常伯樊也不是不想跟他家这支分支亲,只是情份没到那个过多劳烦人家的份上。
这电掣风驰间,苏苑娘快快回过神来,回了常孝昌道:“回大伯,是这般的,您且听我与您细说。”
苏苑娘沉下心来,把护国公府初
一来人找上门来其后所发生的事皆与常孝昌说道了出来。
说起来这短短半月的时间于她和家人来说再是惊心动魄不过,但按时间所发生的事说下来,寥寥十几句话已全然概括了下来。
常孝昌听她从初一说到初三到护国公府赴宴,又到初九进宫,再到今日正月十四写就献本前往都尉府托呈天子案上之事,这一桩桩哪一件拿出来都是关系到常氏一门前途生死的大事,他脸沉了下来,肃如黑铁,“这般大的事,怎么我一件都不知道?你们就不知道往我家送个话来?”
常孝昌已无暇顾及他先前来的来意,现下只觉脑子里一片如雷轰顶,让他无法镇定。
他这是赶巧来了,他若是不来,这家人是不是一声招呼都不与他家打?
他自认他父亲和他对主家这家主族弟颇煞费苦心。去年本家这位家主族弟和面前的苏家女成亲,他千里迢迢奔赴临苏路途种种舟车劳顿不说,到了临苏,更是对他这族弟客客气气,很是给这个年轻家主涨了一些脸面,族人来京赴考,他更是上下操持,他们小夫妻进京讨银子,他更是上下打点了不少,怎地到了他们家出了这等大事,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常孝昌一时不快得很。
“前几日护国公府的事,您可听说了一些?”面前的人面似沉水,如同僵了的水一样,苏苑娘心中却是奇怪地毫无惧怕他之意,便连与之说话的声音也无过多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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