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
,娘子叫您。”三姐在门口连连叫了数声,等了片刻,方听到脚步声,她转头就朝正堂的娘子道:“娘子,姑爷来了。”
常伯樊拎着披风出来,“苑娘?”
苏苑娘抬头,见他腰间腰带不正,便看着腰处看他过来,等他过来在身前站定,她伸手给他把腰带解开重新系,脑袋则转到桌子那边朝他道:“临走前舅娘给的小包袱,有三本大家的孤本,就是爹爹也没有的,还有一个昙华寺制的小金佛,常伯樊,昙华寺在哪?”
常伯樊把披风扔到椅子上,拿起小金佛打量,“我不曾耳闻过,我去问问。”
“好,若是太贵重了,我们给外祖家送回去。”苏苑娘系好腰带,站了起来去拿披风。
“就为这事着急叫我?”
“是啊。”
她甚是理直气壮,常伯樊摇头失笑,见她拿起披风过来给他系披风,他脸上的笑转化到了眉眼之间。
“晚上等我回来一起用膳,若是回来得晚了,你就用一点垫点肚子,等我回来再用正膳。”他道。
“铺子里来了新货,是不是会很忙?”
“有一点,最主要的是我一过来,四处过来跟我攀亲带故的人太多,不好得罪,总归要应酬几天,等过了这个风头就好了。”至于那些来攀亲带故的人是来打听消息的,还是来占便宜的,人心复杂,常伯樊就不打算跟她多说了。
“那户部年前会叫你过去清帐吗?户部这几天不是在封帐?”苏苑娘这事还是在外祖家听外祖母和舅娘商量起他们家跟户部要银子一事才听说的,原来年底就是户部扎帐的时候,在小年各部都沐休之前,各部这一年的大小事宜都会有个定落,户部更是当然。
年底是个要钱的好时候。这若是要不到,明年正月中旬朝廷休沐一结束,可正月没过,正月里跟朝廷要银子,朝廷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要不到不说,还会被朝廷下脸记一笔,再要就要等到二月去了。
这里外里就是两个月,这银子若是要不到,临苏老家那边那就得有动静了。
苏苑娘担忧着这些,这心也静不下来,只能暂时不去想让它时时索绕心头而已。
常伯樊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道:“外祖母她们和你说的?”
苏苑娘点头。
“不要担心,我有章程。”
披风系好,苏苑娘放下手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事情不仅仅这么简单,我们大张旗鼓千里迢迢来京,你要不到银子,族里那边的风声只会比以往大,到时候那个窟窿不好堵。”
时日不早,常伯樊扶了她的手臂一记,带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银子会要到的。”
时至今日,常伯樊说的这种话,苏苑娘还是听来耳熟。
他是好心安慰,可她不能真当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