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居甫瞠目结舌,半晌连声否认道:“不是,不是,你那时才一岁多,我当时还小,手没比你大多少,爹才让我握着你的手带带你握握笔的,你的启蒙可不是我,是我们爹苏前状元郎。”
苏苑娘颔首,“我
跟爹爹也这般说过,但爹爹说我在外受到指正时,一定要这么说。”
那错的自然不是爹爹,亦不是她,而是兄长。
苏苑娘听的时候对哥哥还于心不忍,还想过爹爹虽是这般吩咐的,但她绝不能依照做出来,但兄长这一作弄,她这于心不忍变心得很快,就是马上说给外祖父听听也不是不可行的。
一时之间苏居甫竟不知作何反应才是好,不由转头朝外祖父和舅父看去,看到几步远处坐在太师椅上忍着笑的外祖母,眼神更是变得哀怨。
子不教父之过,他懂,但教不严,怎么成他的错处了?兄妹之间,何致于偏心至此?
苏居甫浑身一个激灵,当下就道:“我看这字好得很,清新疏朗,走笔自然自在,浑然天成,从头到尾就似一笔写就有如笔走龙蛇,雄健活泼,风姿秀逸,当真是好一笔好字啊。”
苏居甫夸得甚是夸张,惹得严肃端详的老太爷都心生好笑,转头朝怕挨骂挨到自己身上的外孙笑道:“你夸的倒是有一点对,不过你放心好了的,你的字我知道,没有你妹妹的好,你教不出这样的学生来。”
苏居甫松了一口气,拱手朝外祖父恭敬道:“有外祖父此言,甫儿就放心了。”
一屋子的人因他笑了起来,老太太抚着肚子笑道:“你们可别说了,老太太这空肚子一笑就疼。”
听到外祖母空肚子疼,苏苑娘当即轻呀了一声,转头就朝常伯樊看去。
常伯樊立即朝二老道:“还请二老见谅,苑娘随岳父一样是个书痴,见着这书啊画啊就走不动道,一进门看到外祖父就想让外祖父指点一下她的用心之作,我们这喧宾夺主的着实是惭愧,这天色也不早了,知道您二老一早就盼着我们一起好好用顿团圆饭,谢二老的真心能赏我们小辈们一口吃的,后面两幅画等我们一家人用罢早膳再看罢,外祖父大人,外祖母大人,舅父大人……”
常伯樊说着朝嘴里提到的三位长辈大人恭敬拱手。
老太太这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朝外孙女看去意欲解释她只是随口一说,绝没有别的用意,却见外孙女这时候朝她走过来半跪而下,抬起小脸道:“外祖母带苑娘去吃饭了?”
老太太忍俊不禁,握向她那张半肖似她家二娘的脸,怜爱道:“好,这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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