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整理的都是可留下他下次用的。
“无碍,常伯樊用不上的,我让他留下给哥哥。”苏苑娘只想学,听哥哥这么一说,忙道。
“呃?”一听她的叫唤,苏居甫扬高了声调,疑惑上了,“怎地这般叫你的夫君?”
连名带姓的。
“从小就这般叫的……”前世亦如此,这世就没改口过,苏苑娘被提醒,看向兄长:“可是不对?”
“呃……”苏居甫不好说,这种事往大了说是有不妥,但她夫郎若是不在乎,反而是小夫妻俩之间的小趣味,他说不妥那才是不妥,苏居甫略微一考虑,道:“在外面别这般叫他,私底下他欢喜你如何叫他你便如何叫。”
“记着了,别在外面叫,”苏居甫怕这把所有事都写在脸上的妹妹听不懂,教小儿般循循善诱:“他们会道你没规矩,对你指指点点。”
“是的,”苏苑娘点头,“爹爹也这般说。”
“唉。”看来父亲也知道这事,苏居甫摇头,很是想坐下来亲自问问妹妹这些年是如何长大的。但时辰不等人,外面眼见的天黑了,这等大事发生之际,他不能晚到,能多早到还要多早到一会儿,省得上官要见他找不到人无端败了好感。
苏居甫带着妹夫快快去了。
他不让常伯樊带人,两人身边仅跟了一个长年在苏居甫身边的长随。看着他们去了,孔氏忙碌起了家事,让苏苑娘帮她看管小儿。
等到她把家里安置妥当回到客堂,就见小姑子抱着仁鹏在火炕上睡着了,孔氏凑过去瞧了瞧,看到了小姑子眼下的一片青黑。
姑侄俩睡得甚是香甜。
“娘子有些乏了,便睡着了。”守着娘子的通秋忙上前与舅夫人解释道。
“这两天累着她了。”
小姑子对她的安慰和担心孔氏看在眼里,说起来她夫郎常说妹妹是心中无垢之人,父亲与他总担忧她无法在俗世存活,孔氏心里还当这是父子俩过于疼宠她,把是非挡在了外面让她看不见,这世上哪有什么无垢之人?等她嫁了人没有了像她父母一样的人爱护她,跌几次跤受几次伤,等知道疼了就知道如何护着自己了,岂可能有真活不下去之事。
但亲眼看到小姑子对他们的竭尽全力,孔氏就又不那么看了。
她不是傻子,公公婆婆也不是用溺爱捧杀她,想来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没有人改得了她而已。
好在姑爷现今看着是心悦她的样子。
孔氏坐在炕边的一角,看了两张天真无邪的脸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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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常伯樊随苏居甫一道回了苏宅。苏苑娘本是想趁兄长在,在兄嫂家中多呆一天,但想与常伯樊开口的那刻,她看到常伯樊在浑身的疲倦中还温
和地看着她,话到嘴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