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真好。
活着才有那许许多多的可能性,有那么多的事要去做,有那么多的希望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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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府踏着夕阳而出,等到宣亭,已是日落时分。
马车内,常伯樊一直跟岳父说他所知的汾州知州陆野放身边的温姓师爷温初凌的来历,静听女婿说毕,苏老状元沉思良久,方跟女婿和熙言道:“我儿,此子的来历我其实知道一些,你可知他为何起了这名这字?”
温初凌不一般人,他祖上所著的天机一书,至今流传在民间被百姓熟知。
“温初凌。他乃前朝国师之后,就是身份差了,心却未必,”苏谶尽心尽力,把他所知和盘说出,“初凌初凌,可见他家长辈对他之心,能托他一人起来,他身后之家想必已尽举族之力,他家带出他一人不易,你不知,此人名字乃他祖父的曾用名,想必是不愿止于一介师爷之位。”
是个小人物,但听名字,不仔细琢磨,只是平常,一旦细琢磨,就是不凡,这时候,常拴樊不忘卑膝细听:“父亲,您的意思是?”
苏谶沉思片刻后道:“他前途是上官所授,亦也授上官之掌,但他是谁的人,端看你给他的是不是胜得过他之前之人所给的。陆府台背后的人我们现今得罪不起,但我们知府要有人,至少眼前的事要对付过去。”
常伯樊颔首,默然,片刻后,马车还在路上行走,他突然
间问苏谶:“父亲,如若有一天,苑娘知我卑劣,还否心悦与我?”
苏谶突地笑了,他抚须半晌,方才笑叹道:“常当家,你可知不管我和她娘亲变成何人,苑娘都会敬爱我们,你当她仅仅是因为我们是她父母?”
他道:“不是,是因她知道,我们对她再好不过,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们心中至宝。”
“你是从小就认识她的,她是个一心一意的人。”苏谶如此评断女儿,“你但凡得了她的心,对她好,她什么都会给你。得不了她也不会强求但有一点,孝鲲,不管你心中是否有她,你辜负她,她必辜负你。情爱于她不是至关紧要,情义方是。”
一路上的马车里,常伯樊低首沉默,无一所言。
待到宣亭,常伯樊先行下了马车,静候岳父下车。
苏谶下车后,安慰了女婿一句:“你现在就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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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师爷是半夜被上官的人叫到上官的府邸,那夜,他衣着整齐去了知州府,府台却是衣裳不整,等下人带他到进来时=,府台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到他温和地笑了起来,道:“知书来了。”
温师爷名初凌,字知书。
他祖上往前推,乃前朝有字有名的名门贵胄,但前朝是忌讳,后辈子孙觉得祖宗再如何荣耀也得避讳,但温初凌能被陆知州请来当师爷,靠的还是他温家祖宗的余名。
不管如何隐世,温氏族人无时无刻不想光复以前温家荣光,从小到大,家人寄望温初凌的就是他能出人头地,提携族人,振兴家业,他只能抓住每一个往上爬的机会,是以等他坐下,听到上官让他压下临苏常家一头,温初凌信心百倍拱手笑道:“府台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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