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行等了片刻,也没等来这翁婿俩的接话,不得不自己又开口:“老状元今天来,就是为的这点小事?”
他说着,笑着朝常伯樊看去:“认了老状元这个举世有名的大才当岳父,常当家还是不一样了。”
这张长行,从见面到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中皆话中有
话,这老练的官油子有胆有口才,当一方县令当真是屈才了,苏谶一脸微笑,开口道:“这倒是你冤枉我家小婿了,说起来还是我心急了,前些日子我听说我婿的人要上京一趟,就让他帮我带些东西送去护国公府,没想这两日问起来,说路引还没办好呢,这不他不急,我倒心急上了,催促着他带我过来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老贼,一开口就抬出护国公,弄的好像有谁不知他有护国公保他一样,可张长行能给这被赶到临苏的苏家弃子难看,但护国公的面子他不能不给,那可是救过当朝天子,辅佐天子成事登基的国公爷。
张长行当真是憋屈得很,但也只能咽下这口气,皮笑肉不笑道:“难怪了,送给护国公的东西,难怪老状元惦记着。”
苏谶抚须额首不止。
这话后,县衙客堂很是静默了一会儿,直到门口有人小心翼翼开口道:“下官韩超求见。”
“韩主薄来了,快进快进。”张长行抬高了声音,热切道。
等韩超进来,张长行接过文书,不紧不慢地翻着,心中琢磨这路引开与不开的各项权衡,末了,想到苏谶亲自来了,绝不可能空着两手离开,且他已经抬出了护国公,这点面子他不可能不给护国公……
要这苏谶当真是家族弃子也就罢了,想到这人的儿子现在在京中当京官,还被家族看中,护国公那边虽然没有明言说还看重这个被放到临苏来的堂弟,但看这些年间他对苏谶的态度,那是保着苏谶的,若不然,一个弃子的儿子,怎么可能能当上京官。
罢了,就给他这个脸罢,想到此,张长行正好把最后一页翻过,一脸恍然大悟抬头,道:“果然是前面常当家给我过过眼的,是我大意了,还以为这次又是常当家好心,还想给程家寨闲赋的人谋条生路。”
常伯樊扬了下嘴角,他这一笑,比不笑还冰冷,看不出笑意来,看得张长行心中冷哼了一记。
什么玩意儿,真有本事,别攀上苏家!往日看在钱的面上给他点脸,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看看他们常家早就沦落到一介商户了,还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常井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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