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在我那里收着,不能随便用。”
“也是,药品自然要小心些。”
转眼就到了下午,午饭两人依然凑合着吃早上剩下的豆浆馓子。整整大半天只有零散几个客人上门,还都是买些消毒药膏就离开,生意惨淡,新伙计拨拉着算盘笑道:“林小娘子,我看咱们很快就要关门大吉了。”
林思淼又瞪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檀桓靠在药柜边,手里扔着几个铜板玩,阳光明媚,他把眼睛眯起来晒太阳,林思淼则手托腮帮子,手肘撑在小木桌上发呆。
实在是空荡荡,不远处的正街传来人群打闹嬉笑声,不用瞧也知道有多热闹。大穆朝没有宵禁制,越是接近傍晚越是繁华一片,可怜只有他们孤孤单单。
主街上的黄家药铺,今日也没什么人,黄掌柜一大早被大娘子支出去出诊,说是晚上才能回来。
他临出门前给伙计留下张药单,让给昨夜的娃儿抓药,观察一下等他回来。
伙计药方还没捂热,就被大娘子给要走。她最了解自己官人的脾气,知道他肯定惦记着那对母子。
黄大娘子等掌柜的刚出门,立刻跑去倒座房里坐着,贴心备至地虚寒问暖,最后提到春回久药馆。
她心里笃定思淼没有办法,最好能让春回久口碑扫地,这个丫头离京都越远越好。
哪知凑巧被自家女儿看到,拦住了那位妇人。
黄秀儿深知思淼药馆才开张,她又不是大夫出身,根本不能接如此棘手的病人。
好说歹说劝了那妇人一番,亲自到前面找老伙计问药方。那胖伙计记性也好,按照黄掌柜的方子拿了药,让娃儿服下后,留他们在房里观察休息。
直到夕阳落下,黄大娘子才发现这对母子还没走,她气得不行,也不好找秀儿麻烦,必竟还指望着这个亲闺女飞上枝头。
晚饭后提上果馅饼装模做样地来瞧,一进门就喊叫:“哎哟,你看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生生把娃儿给耽误了,现在可好些。”
那妇人摇摇头,眼里噙着泪。
黄大娘子来了精神,“依我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春回久那个掌柜原来也是我的养女,人聪明得很,药也新,她肯定有办法。”
妇人看自己娃儿昨日还有清醒的时候,如今已经热得糊涂,再不能多等一刻钟,立刻抱起孩子屈伸道了个谢,就冲出门去。
黄秀儿想拦也拦不住,只听自己的亲娘还在那里喊叫:“她要不医你啊,就是银子给得太少!”
秀儿脸羞得通红,撇了一眼黄大娘子,怒不可遏。她才舍得住嘴,用手捡起馅饼乐悠悠地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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