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许了一个愿望。”薄迟打断了他的问候。
僧人愣了愣:“什么?”
“不是平安健康,也不是有人想我。”
薄迟忍受着沸腾欲裂的痛感,迟钝地抬起头时,清白的眼眸已经结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纹路。
“前年夏天,我在洛杉矶的集市上看到了一枚红宝石的胸针,很漂亮,是玫瑰的形制。”
任因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玫瑰,但他花粉过敏,而在世俗眼光下,玫瑰似乎也并不是男孩子应当心许的事物。
他藏得很好,但薄迟总能看穿他的伪装。
在看到那枚胸针的一刻,薄迟几乎已经在心中想象出了任因戴着它的模样。
高傲,精致,亮闪闪的,背着手向他懒洋洋地扬起下巴,长睫下垂的眼眸里满满都是热烈的笑意。
他的玫瑰到底是怎么被他弄丢的呢。
“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冒犯过你的神女娘娘?”
当泪水从眼角不受控制地滑下来时,薄迟甚至对僧人笑了一下。
“我明明只是许愿,希望他收到玫瑰,可以开心。”
第70章 “我不是好人”
“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很不道德?”
安静的病房里,站在窗边摆弄花束的女人用修剪得宜的指甲弹了一下花瓣上的露珠,心不在焉道:“一般的影视剧里,得了病的主角都会隐姓埋名地消失在爱人面前,而不是再三地跑去招惹人家。这些套路你应该比我更熟吧,影帝?”
倚在床头的病人面色很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一贯挂在唇边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薄迟眼皮都没抬道:“我没得绝症。”
“那也差不了太多了吧,”宋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都快把我那俩孩子吓死了。”
当席岳在雁清山上鼻音颤抖疯狂咳嗽地拨通经纪人的语音时,看着屏幕那边挤成一团面色一个比一个煞白的大小明星,宋瓷一时之间都没能分清,到底是哪位不幸人士于当下犯病了。
薄迟再一次强调:“只是胃溃疡。”
宋瓷补充:“让你一年住五次院的那种。”
薄迟噤声了,宋瓷满意地扬起下巴,但再开口时语气还是不由自主地又委婉了起来:“我真的不懂你,既然那么讨厌任总,逼得人家答应你的要求,也成功报复到了仇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回来,继续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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