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之御的马速度渐渐缓下来,魏枝枝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下来,她此时抓着赵之御的衣袖作扶,缓缓与他道出心内所想。
赵之御闻言忍不住笑意,更是圈紧了魏枝枝:
“孤知晓你自幼性子软,其实方才你的处置孤觉得还是有些心软。
她先前于锦春苑便百般毁你清誉,如今更想借着狩猎会当众污蔑你,这般蛮横,心思歹毒之人,你还只是送她二十板子而已,孤心里可不满意。
往后你也不必顾虑那么多。”
魏枝枝闻言垂首,赵之御又突然贴到她的耳边柔声道:“不过你心软是心软,孤不满意是不满意,然对于你以往来说,做的却是极好。”
魏枝枝一阵脸红,偏头躲开赵之御于她耳边搅动的热气:“如今该是给罚都给了,便就起了警示作用,臣妾觉得这样方是稳妥。
毕竟凡事还得为殿下考虑,为重华殿考虑,坯相到底是殿下的表舅,不得做的难堪。”
魏枝枝说着又低下了头,发出极低的声音:“臣妾...其实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如何说,反正殿下信臣妾便可以了。”
魏枝枝说话的当头,离他们最近的树上突然一阵响动,而后飞出一只红头鸟儿,又带出一只白头鸟儿。
赵之御自然没有听清魏枝枝后边所言,全被那两只鸟儿吸引了去:“那是什么?可不是比翼鸟?”
随后他急急从身后取箭,朝那两只鸟儿瞄准射出,两只鸟儿一前一后落地。
“你快随我一起去瞧瞧。”赵之御兴奋地准备上手摸魏枝枝的头。
魏枝枝却一脸愁容地躲开,更是别扭着垂首不语。赵之御自是发现异样,手僵在半空:“怎么了?”
魏枝枝仍是不说话,赵之御有些急,似是想到什么:“你方才说替孤考虑,后头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孤以为你是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她这么一个人就坐于他的怀中,贴得这般近,她作何自言自语?
如今冲动之下说出的话,不可能再有第二遍。
魏枝枝羞恼之下,面色更见不爽。
赵之御立时连取比翼鸟的心情也没了,只盯着魏枝枝瞧好一阵,又是用手指不时戳戳她的手臂,又是拨弄拨弄她的发丝。
可魏枝枝却是闷头一路,不与赵之御再说一句话。
*
狩猎会后,太子自文华殿搬回重华殿,却更见脚不离地。自是因狩猎会当日,赵之御和魏枝枝带着两只比翼鸟出林,大振百官势气。
赵恒大喜之下,隔日便宣布了自己即将启程去南边的佛寺静心一段时日,他不在期间由太子监国之事,更是宣布之后,立时将国印直接交给了太子代管。
赵恒这般行为,已是相当于昭告天下,皇位很快便要传给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