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看。” 原福呈上一本册子,“奴去了魏相与坯相的府上之后,将他们手头寻得的关于沈侯爷的线索与我们这里的线索一同整理之后,算是规整了一个与沈侯爷往来的商队名录。这些商队有暗中与沈侯爷互送了不少钱财,他们更是多次将钱财送往都城边上的一个小渔村。奴已派人暗访那小渔村。”
“陵、离、火、夏?” 赵之御细细地看了这册子,反复将这几个商队的名号在口中念着,然后起身在几案上写着这四个字,似乎在其中找些什么。
“这里还有个鸠兹内部叛党的名录,前几日奴抓了个漏网之鱼盘问令他们招了几个同伙,亦是说出先前的叛乱都是受了人指使,而他们能从大郢集体出逃,均是有大郢的内应。他们此举意在令现有鸠兹王下台。不过臣再问下去那背后之人,那人便直接倒地而亡,似是中毒。” 原福示意赵之御翻到册子后面的位置。
“宫里头呢?” 赵之御停下了笔,把册子翻到后面,又对着原福问道。
“奴已安置好了各处眼线,盯着太后那头与沈侯爷的联络。他们现下一直以为奴在重华殿待着,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原福跟着走到几案旁边,从怀里抽出一张纸,
“另外,奴想着,这事也得奴亲自做,便连夜快马循着殿下的暗卫来到这鸠兹王宫。”
赵之御接过原福递上的纸摊开,是一张普通人家的户籍。
“奴暗地里寻遍了鸠兹合适的人家,找到这户绸缎商,家中有一女,正好名唤枝枝,因着从小体弱,从未外出示人,据他们家人说,怕是撑不过这三日。”
原福这时才一改方才的肃穆,露出了些笑,看着赵之御说道。
“那···便照着你的办罢。” 赵之御拿着户籍的手紧了紧,看向对面的白墙。
“可需唤魏姑娘过来说明一番?” 原福出口问,毕竟这事当事人还得知晓才行。
赵之御思索一番,颔首。
果然给睡这么大的屋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么晚还读书,赵之御是个什么疯子。
隔壁,魏枝枝被宫女一通叫唤,骂骂咧咧地起床。
待她踏进赵之御的屋子,见到一身黑衣的原福,更是瞪大了双眼。
“原公公?!” 魏枝枝捂着嘴小跑到原福的身边,把叫她来的太子殿下忘得一干二净,
“知道原公公会来,怎来得如此快,又如此悄无声息?”
“咳咳。” 赵之御轻咳一声,试图拉回魏枝枝的注意,“原福已替孤料理完宫中的事情,但仍需制造待在宫中的假象掩人耳目,因此他一路是暗中跟着来的,亦不能在鸠兹暴露了行踪。”
魏枝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却仍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般看着一身夜行衣的原福。
“魏侍读,奴此次来,还给您做了件事。” 原福忍不住笑,示意魏枝枝看赵之御手中的纸。
“还有我的事?” 魏枝枝一脸“你们快说别憋我”的样子,急急走向赵之御的身边,微微躬身看向他手中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