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舟车劳顿, 小王这里给殿下备好了鸠兹特色吃食, 还有几样从大郢运来的菜品, 请殿下入座。”
赵之御跟随着鸠兹王的指引于上首坐下,向周围扫了一圈,又将视线收回到鸠兹王身上,
发话:
“鸠兹王的诚意, 孤看得清。孤便直说, 此次来是为解鸠兹燃眉之急, 其他的繁礼该免便免。再者, 鸠兹虽已归顺大郢, 然老百姓百年来保留的风俗习惯, 不必随着归顺变化,原鸠兹为何便为何,鸠兹王可莫要打头强改啊。”
鸠兹王闻言,看了看周围宫女的襦裙穿着,以及特地设置的大郢宴几,回道:
“太子殿下实是为民设想, 叫小王惭愧。不瞒殿下,其实小王先前一直在犹豫,怕殿下来了不见一点大郢的气息,怪罪鸠兹归顺之意不诚。如今听殿下一番话,小王倒是松了口气,亦是替鸠兹百姓谢谢殿下。”
赵之御摆摆手。他行至鸠兹境内是一路听一路看,如今再结合鸠兹王这一番直白话,已知了他是个实在的君王,说话便也开始单刀直入,少了些弯弯绕绕。
“你且挑些主要的,与孤说说如今鸠兹的形势。”
鸠兹王拱了拱手,正身回道:
“鸠兹本就是经商之国,下设郡县,工贾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因此上下也是本本分分,百年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就是几年前在兰博兹街,有一伙自称从大郢瘟疫逃回来的鸠兹商队聚众闹事,说鸠兹只管自己安逸,不顾在外商队死活,卡着人不让入境。本以为稍稍压制即可,哪知他们越闹越大,闹到几个郡县撺掇组成了起义军,纷纷揭竿而起,而原来只是卡入境的问题更是发酵成鸠兹皇室贪生怕死,不顾百姓死活。
后来朝内纷纷上奏说是···说是大郢挑拨,便写了请愿书,令小王准了鸠兹将士去向大郢讨说法,这才有了先前鸠兹与大郢的边城之战。后来的事殿下也知道。
可天地良心,小王不说如将士般出生入死,但也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便是鸠兹百姓有难,小王也绝对不会不管不顾啊。而那边城之战,小王也拗不过一众朝臣请愿,实属无奈之举。
如今···如今局面,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叛党也是越来越猖狂了。”
赵之御心内对比了一下鸠兹王这一番慷慨陈述,与之前得到的情报消息大差不差,便对着鸠兹王颔了颔首。
此时他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端起身前的一碗白玉香,小抿一口:
“兰博兹街?孤听说,那里有个叫南阁的小楼。”
鸠兹王听到南阁,方才还在愁眉苦脸,马上便来了精神:
“南阁确在兰博兹街。现在也就南阁那块是兰博兹最太平的地方。这啊,都得多亏小王那表弟,替孤打理着正常的商队往来,不叫叛党捣一分乱。此乃小王最欣慰的地方。”
赵之御蹙起了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