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赵恒于奏疏上写下已阅二字,搁了笔,对着案前站立的赵之御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儿自是无法凭空起事。”
赵之御今日着的玄色锦袍,正是当日于画舫救魏枝枝的一身。此刻他立于赵恒面前,低垂着眼睑,目不斜视,不卑不亢回道。
“哼~你果然是孤选的好太子。” 赵恒却是突然眉眼含笑,从位置上起身,“眼下挫了太后他们的锐气,启程鸠兹,有多少把握?”
“皇儿不敢说十分,七成便还是有的。”
“七成?” 赵恒抬眼看了看赵之御无甚表情的脸,复道,“依你这从小便胆大包天的样子,朕看该是有十成了。”
赵之御抿了抿唇,喉结滚动,又补充了几句:“皇儿已是得了些线报,此次将实地查访,一探究竟。近日倒也是顺带敲打了下太后一党,他们该急了,必与那头加紧了联系,眼下正是好时候。”
“恩。万事小心,到底你还是朕的皇儿,朕如何不担心。” 赵恒走近这个已是高自己半头的儿子,将右手覆上其肩,眸光炯然如炬,
“不过朕相信你。毕竟从小便胆子大到敢令朕做棋子的,太子还是第一人。当年伙着那魏相的女儿,把朕骗去翠华宫的事,朕可不会忘记。”
赵之御听到这,忙回那赵恒,“父皇,是皇儿错了。不过魏相的女儿,不是皇儿伙着她,而是她···她确实什么都不知晓。若当时不借个名头,您的路,皇儿哪里能随随便便拦住。”
“有意思。” 赵恒只眉眼含笑,
“那牵着一个哭鼻子的女娃半路杀出,再寻些猜灯谜的热闹,夹杂些话里有话的灯谜,暗示朕太后一党,便就叫精心设计拦住朕的去路?”
赵之御噤声,只低垂下头。
“好了,朕不笑你了。
朕自当没看错你,当时小小年纪便能看穿这朝堂政局,更能看到朕的难处,朕有你这个太子是一件幸事。不过鸠兹之行,朕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希望你能顺利过去。”
“皇儿恩谢父皇。” 赵之御后退一步,朝着赵恒躬身行礼,“眼下,皇儿想恳请父皇许皇儿一个愿,便是帮皇儿最后一把。”
赵恒挑了挑眉不语,示意赵之御继续说下去。
“若是···若是皇儿能顺利借鸠兹之行,替父皇铲除逆臣,届时希望父皇能许皇儿一道旨,一道赐婚旨意。”
赵恒猛地看了一眼赵之御,又似想到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这便就是太子来找朕的正事罢。恩···刚刚朕不过提了那魏相女儿一句,太子便急急维护起来。当年那哭鼻子的女娃是不是做你侍读做这么些年又开始哭鼻子了,朕可说的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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