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偏殿安置了坯相家的小姐,这寝殿···您今晚···”
一内侍匆匆从偏殿进来,远远朝床榻上瞧了一眼,支支吾吾。
“你将孤桌案上的折子取来,放在这床榻边的小几上。”
“喏。”这内侍下去间还一直不解。偏殿方才提醒了他一声殿下就寝之事,如今他匆匆赶来,却是得了个着实费解的回应。
这殿下将好好的床榻让给了一个侍读,还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晾在偏殿,竟是连夜批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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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寝殿已散去了一众宫人,只屏风外边留下两个掌灯的宫女,以及一个苏嬷嬷跪在床榻边上,替魏枝枝捻好领角。
“殿下,恕老奴多话,这魏姑娘眼皮子还在不停颤着,仍是不踏实得很。”
苏嬷嬷看着魏枝枝白嫩小手紧紧握拳,想起了自己远在老家的女儿,又见四下无外人,便用了声“魏姑娘”称呼。
而这一声魏姑娘,却叫赵之御心间一软。
“嬷嬷照顾人经验多,可是有何缓解的法子。”
苏嬷嬷看着几子旁此刻放下折子的赵之御,嘴角一笑,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回道:
“法子倒也不算。就是老奴家里有一小女,睡觉总是浅,奴那会儿便每夜在其后背轻轻揉搓,倒是叫她安心得很。”
赵之御抬眼看向苏嬷嬷,竟是呆愣了好一会儿,而后耳根子泛红。
苏嬷嬷见赵之御这般反应,殿内又陷入了沉默,一时窘迫,便急急告退:
“是奴说的无用话,殿下恕奴多嘴了。眼下魏姑娘衣裳已是换好,老奴便退下了。”
赵之御微微颔首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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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床榻上还是会断断续续传来低语,虽然次数并不如先前的多,却还是听得赵之御看折子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干脆搁下了折子,缓步至床榻旁,见魏枝枝又踢开了被子,他摇摇头俯身拾起被角,正要往上盖,却是惹来魏枝枝一个翻身。
因着魏枝枝侧卧而微微敞开的领角,叫她粉嫩的脖子一路延伸至某一条云深不知处的沟壑,此刻便是光景一览无余。
(殿下,您今晚···)
(奴那会儿便每夜在其后背轻轻揉搓)
方才内侍与苏嬷嬷的话语登时随着赵之御全身气血冲入他的双耳。
呼——
他快速替魏枝枝盖上被角,仿佛溺水得救似地深深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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