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不是干体力活的,估计大半都是文书工作,效益不好的话就一杯茶水一支烟,一张报纸坐一天的混日子。说起来,你还不是比我好的多。”周茵茵懊丧的说。
东北国企,工人。梁苏想到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些困顿不堪的新闻,忙问:“是什么样的企业?按理说不会来咱们这种政法学院要人啊。”
“据说是想要个人过去承担文秘工作,领导觉得学法律的什么都懂一点,就来咱们这儿要人。本来还想招男生,可人事主任却说单位里男生已经够多了,这才不情不愿的定了我。”杭丽坐在床上,听起来也是由不得自己的选择,“你说一个钢厂,打交道的不是煤就是铁,职工当然大多数都是男的咯,”
“咱俩该抱头痛哭一场。”周茵茵哭丧着脸,“还是苏苏好,还可以在这儿呆几年,不用操心这些有的没得。咱去了以后干脆混日子得了,毕竟一辈子在里面熬着,只有退休了才能被放出来。”
“那可不一定。”梁苏对周茵茵伸出手,“道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日后的处境就与今天的努力息息相关。当然,前提是你不认命才好。”
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就对杭丽起了作用,“苏苏你快说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脱困。毕竟档案捏在单位手上,也不敢像你男朋友那样直接出来单干,真是愁死了。”
“现在不敢,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如果国家有朝一日鼓励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下海创业,就是说抛弃铁饭碗当个体户,并且给予政策扶持,你们敢吗?”
杭丽犹豫着望向周茵茵,周茵茵头盯着地面不发一语。
“茵茵说不想在监狱里干一辈子,我想她主要也是不喜欢那个环境。我虽然没有进过监狱,但能想到里面的警察应当是以退役军人安置为主,还有一些通过关系进去的辅助人员。在司法局的时候我经手过一些监狱管理局做的材料,大多粗糙不堪,漏洞百出。如果茵茵能成为单位的笔杆子,大小材料都一肩挑,自然就会被调离一线岗位,不用再和罪犯打交道。如果还能在报刊上发表文章,被上级机关要走是迟早的事。”梁苏目光清亮,侃侃而谈。
“我们女生在岗位上因为性别成见被轻视很正常,大清国毕竟亡了还不到一百年。但如果自己不自暴自弃好好钻研业务,在岗位上做出业绩来,我想大家也不是瞎子。所以说改变命运得靠你们自己。”梁苏学着路教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对两个室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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