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现辅导员阴郁深沉的面容,梁苏顿时警觉起来。她起身关上窗户,又找出周茵茵的脸盆和毛巾,为她倒了盆温热的洗脸水。“来,擦把脸慢慢说。”梁苏拧了把毛巾递过去。
周茵茵胡乱擦了把脸,又把面上的乱发往脑后一抹,“办公室内只有他一个人,还威胁我不许胡思乱想, 不许四处告状。”
梁苏上辈子也听说过无良教师对女学生图谋不轨的事,没想到现在竟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这些禽兽仗着没监控,胆子也太肥了。“要不要我陪你去趟医院,如果你愿意咱们去派出所也行。”
周茵茵抓着尚有余温的毛巾,用红肿的眼睛诧异的看了梁苏一眼, “怎么说他也算是个要面子的读书人,怎么会用暴力解决。”
这下梁苏糊涂了, “那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们专业的同学工作分配下来了,我的档案下个月就要被打回老家,毕业证书一发下来就得去报道。”周茵茵口齿不清的说,“我不想去,不想离开你们。”
“记得你进校的时候就说,毕业了想回老家找个单位好好过日子。这下不正合你的意思吗,你适应下来好好干,我们找机会去你单位看你。”梁苏掏出手绢擦拭着周茵茵的脸,“别哭了,再哭下去要长皱纹的。”
周茵茵忍住眼泪,抽噎道:“你没办法去的,我被分配到了监狱,不但在离县城二十多公里的农村,里面关押的大多数还是重刑犯。”
这点确实出乎梁苏的预料。平时周茵茵成绩不突出,难以得到重用也属于正常。可怎么忽然把她这个娇小的女孩子分配到了监狱,还是关押重刑犯的,这也太欺负人了点。
“还有没有办法调走?”梁苏思索着所有可能性,“你不是之前在这边的政府里实习吗,要不找这边领导说说,把你留在重庆得了。”
“不可能的,已经定下来,辅导远给我看了学校开出的接收函,上面章都戳好了。”周茵茵口齿不清的说,“之前我听说老家政法委需要人,也没多想,总觉得我们那考出来的学生少,说不定就要了。再不济还可能去司法局、公证处之类的单位,结果却把我塞到了监狱去。我成绩单是不好看,也不像你那样搞学术研究,但怎么找进机关单位当个普通的办事员也是可以的。”
“茵茵,你别多想,这些不是你能决定的。先平静下来,刚才既然说政法委需要人,那现在定下来谁进去没有,如果还没定,倒可以找机会毛遂自荐想想办法。”梁苏握着她冰凉的手,“如果不成,至少也要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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