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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在入吴宫之前,也不过是溪边浣纱的村女,陆甫着意将她塑造为临州的西施女,推到众人面前。

他的心思,阿梨自然难窥一二。见陆甫吩咐,阿梨点了点头,壮着胆子要求道:“我入府许久,未曾去见过我阿兄,想要明日出府去探望他,顺道为他请个西席……”

这要求本分又合理,陆甫并未阻拦,只嘱咐她早去早回。

因为心愿都得偿,阿梨压轴的舞曲演绎得十分尽心。她站在一艘妆点了绸布做出的巨大荷花瓣的小舟中被一众舞娘推出来,白衣飘然,笛声清幽,虽不似空中长练上的舞蹈那样神秘缥缈,却清新出尘,令人神往。

军中岁月苦长,男儿一腔壮志自在戎马倥偬间,闲暇时却也有缱绻的铁汉柔情。阿梨并未用李贽当日教她的《竹枝调》,而选了竹枝调中最为缠绵悱恻的思乡曲,极为动人心肠。

李贽坐在陆甫下首,望着花船中那日渐夺目的女子。她的手指不再似初见时满是陈年的老茧,按压在笛孔上,在灯火中显出纤纤如玉裁的莹润,一管幽思娓娓倾吐,没有多激烈的情绪,却莫名抚慰人心。

他仰头将瓷壶凑近唇边,倾尽了壶中酒,呼出的气息有些沉闷。这样一个女子,生梗如山野间的狗尾巴草,原只是手欠地招猫逗狗攀折了做耍,哪想她却爱慕他。

他并不排斥她的爱慕,反而耽溺其中。而今,她不恋慕他了,那曾有的浅薄的缘分却似一枝刺蒺藜、苍耳子,沾在他心头,一扯便丝丝生疼。一想到她往后的处境,他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甚至心生愤懑。

韦梨这样的女子,贪慕虚荣与名位,甚而不惜铤而走险,将自己赔进去。这样一个女人,有何值得牵动他的心神?……

李贽回忆二人初见时,她那样澄澈,心思单纯又柔韧。而今不过短短两月,她却甘愿做了陆郡守豢养的走狗。

……可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坏的从来只是见那柔善可欺,便存了歹念的人。

阿梨没什么不好,只出身太过微贱了。而赵郡李氏的门楣又太高。她脚下垫上这整座临州城,跳起来都难够得着他家中的门槛。

可她眼中都是他时,他心中有遗憾;她眼中没了他,他却又不甘。

但李贽娶不得的人,却是许多将士梦寐以求的佳人。

阿梨的西施浣纱尚未开始跳,就有人蠢蠢欲动,蹲到他面前:“这小娘子生得好生水灵,若能娶她为妻,我这辈子便没什么遗憾了!”

有人从背后踹了那人墩实的臀一脚:“这样的舞女都是郡守府养来陪客的姬妾,不但要宴饮时陪酒跳舞,瞧中了还得陪人困|觉。比楼子里的姑娘也干净不了多少,你问陆大人讨来困一困也够了,何至于娶回家给你戴绿帽?”

此言出,李贽的脸色愈发阴沉下去,猛地将手中的酒壶掼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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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