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些,不是这么抱的。”
周窈走到不太和谐的父子面前,将周谡又长又壮的胳膊几下摆弄,一本正经地教他如何抱娃。
沐浴在阳光下的女子,柔似水,且又韧如丝,周身仿佛了镀层光,叫人无法直视,却也挪不开眼。
眼看着男人低下头,却靠越近,周窈双手抵在男人胸前,用眼神提醒他克制,莫叫人看了笑话。
周谡手臂一伸,揽住小妇的肩头,另一只手圈紧了儿子,略交代了一句,就径自先回屋了。
桂喜看着一家三口异常温馨的身影,没能忍住,扯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意,老天保佑,可算是回了。
周父看了桂喜半晌,没说什么,目光一转,望着那边更为别扭,把客人落下,去寻周卓的女儿,以及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怀瑾,更是一叹。
“三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如先进屋喝杯茶水,稍事歇息。”
论待客之道,还是周父这个老家长更周全。
回到屋里的夫妇二人互相望着,相看两无言,直到小馒头不满意地在男人怀里扑腾,一下下地,别看崽子小,劲倒是十足。
特别那一脚,踢到周谡腰腹处,周谡脸色未变,但心情显然已受到影响,一把又将小崽子捞起,夹在了胳肢窝下。
“小混蛋,再闹试试,改明儿就把你丢到山里喂大虎去。”
一听到大虎,小崽子扑腾得更欢了,憋红了脸蛋嚷嚷:“白,白!”
叫个老虎都比喊爹利索。
周窈注意力也被转移:“怎么没瞧见小白,你回了,不带上它?”
“它在半路上遇到另一头虎,生崽子去了,想回,自然会回。”
毕竟是在外野惯了的猛兽,又正是精猛的时候,哪里养得住。
周窈听到这,点点头,便不再提。
小白大了,大白老了,前些日吃只鸡,都险些被骨头卡住,一时之间,周窈生出几缕惆怅的情绪。
周谡一看小妇这样,便知她又走神了,分隔这久,他才回,她就心不在焉。
他这夫纲,当真是不振。
男人索性也不吭声,只把不听话的崽子往孩儿娘怀里一塞,自己把身子一放,两胳膊枕着脑袋,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床上。
头发被儿子扯疼,周窈回神一看,男人已经躺下了,身上轻甲都未换下,还不晓得积了多少日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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