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得陈师爷冷汗直冒,抖抖索索道:“小的,小的这就按照律法,将那妇人处置了。”
怀瑾听后,又是一笑:“那陈师爷自己呢?将一个妾宠得无法无天,可要得?”
自然是,要不得。
客栈后院,正巧有对夫妇往南走,途径秀水镇,周谡便写了封信,告知地址,托他们送往周家。
“举手之劳而已,周兄弟不必客气。”男人甚是欣赏周谡为人,不愿收钱。
周谡却道:“李大哥若不收,这信,我也不好意思叫大哥带了。”
“你这,行行行,那我收了,你这朋友我也交定了。”
送别了夫妇二人,周谡正要带上院门,随意往外瞥了一眼,便见怀瑾大摇大摆朝这边走来,身后跟了两三个侍卫,还有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抹布的惊恐老男人。
周谡冷眼望着,手没停下,继续关门。
怀瑾加快脚步,抢在两边门板完全合拢前,将手上的折扇伸了过去,卡在门板之间,也漏了条缝出来。
怀瑾透过那缝,冲门那边的男人眨了眨眼:“隔了一日,又见周兄,当真是缘分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瞧着少年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模样,周谡忍住不动手,已经是脾气好了。
周谡转身往院里走,怀瑾忙把门扒拉开,小跑跟上,在男人后头喊道:“爷知道周兄和夫人受委屈了,特地来此一趟,给周兄出口气,人已经带来了,周兄想如何处置,但说无妨。”
前头大步流星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回过身,要笑不笑:“若犯了事,自有官府秉公处置,三公子来这,怕是来错地了。”
“诶,周兄此言差矣,如今县令不在,能处置这浑人的,也只有本公子了。”
怀瑾展开折扇,扇掉胸前一股闷热之气,又往周谡身边凑,给他也扇扇风,有意拉拢道,“周兄无须客气,想如何收拾这人消气,一句话的事。”
周谡偏头,正眼看向少年,终于扯唇笑了下:“所以,在三公子眼里,这幽州地界,生杀予夺,只是一句话的事?”
男人眼神说不上有多凶,可云淡风轻之中,透着的不怒而威,比形于色的凶悍更为慑人。
怀瑾被男人盯着,就好似被定住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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