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打我?”
“打你还轻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安安分分待家里,少往外跑,你又是如何做的。”
陈师爷恨不能把妇人揪起来再打一巴掌。
王寡妇被男人恶狠狠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却又觉自己委屈:“妾也是为了老爷,想给老爷生个儿子,若不然,妾何苦这般折腾自己。”
“你还敢顶嘴,我叫你招摇过市了,叫你打着爷的旗号狐假虎威了。”陈师爷把妇人拽起来,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王寡妇被打得鬓发散乱,好不狼狈,手挡住了脸,男人又去扯她的头发,护得了这,又护不了那。
“妾也是为了老爷啊,那周氏生得极美,若能入了老爷后院,保管县太爷也要羡慕老爷。”
“还敢说!都是你这臭婆娘出的馊主意,害我折损了两名衙役,若大人问起来,你就到地牢里哭去罢。”
一听老男人要拿自己顶缸,王寡妇立马慌了神,匍匐爬向陈师爷,抱住他的大腿道:“老爷冤枉啊,二人是在回城路上没的,定是那对夫妻使坏,周家女婿有些拳脚功夫,兴许就是他下的杀手。”
王寡妇求而不得,亦是因爱生恨,如今只想叫那对让自己受尽屈辱的夫妇不得好死。
杵在一旁,沉默了半晌的赵四这时候道:“回老爷,仵作已经将带回来的尸首验过了,确是被猛兽咬喉而亡,而另一个,仍未寻到下落,怕是凶多吉少。”
深山老林,猛兽频频出没,他们也不敢去得太深,怕迷路,也怕被猛兽袭击。
陈师爷到底年纪大了,打几下就累了,疲软坐在太师椅上,仍不解气,瞪着王寡妇道:“看你做的好事,若另一人寻不回,无证可查,你便是罪魁祸首。”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摘干净,全赖王寡妇自作主张,自不量力。
王寡妇听到这话,浑身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颓然瘫坐地上,面上亦是没了一丁点的血色。
收拾了不安分的屋里人,陈师爷休整过后,赶紧去拜见怀三公子。
之前他递了几次帖子,三公子都拒了,这回主动要与他一见,陈师爷受宠若惊,心里头直打鼓。
果不其然,怀瑾看到陈师爷就问:“你屋里的那个小妾是怎么回事?为何要与人过不去?”
三公子真要查,陈师爷压不住,只能捡着对自己有利的话道:“小的实在不知家中妇人如此大胆,为了证明那周家娘子确实是个美人,竟然真的派了两名衙役去请人,想要带来县城给小的看。谁想路上出了岔子,两名衙役一个被兽咬死,一个不知所踪。反倒是周家娘子安然无恙,与夫来到了这里,恰巧就在医馆碰上了,于是闹了点误会。”
怀瑾耐着性子听完,摸了摸光洁的下颚,学着老父亲看人的样子,笑道:“陈师爷是脾气太好,还是夫纲不振呢?要看美人,居然听由你屋里的妾安排,衙门里的官差也听凭一个女人差遣,用我父亲的话说,这是否就叫滥用职权,公私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