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睛红了,鼻头也红了,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跟谁学的?
不就是一棵树吗?哪来的的小心心树!他现在就去把树砍了!
汲星洲扫开了席面,把人重重搁在上头:“你等着!”
少女吸了吸鼻子,透过薄薄的一层泪光抬头看着他,只见少年一个个把倒在地上的醉鬼抓起来,咬牙切齿地问:“你知道小心心树吗?”
那一日, 好些人都是被噩梦吓得酒醒的。梦里有只黑脸怪一直扒着他们不放,开口闭口就是问人要“小心心”, 简直有病。
而汲星洲扒了一圈,都没问出来。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睡觉算了, 一回头就对上少女染了薄红的眉眼,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不就是一棵树吗!
“你等着!”
跑上山去敲蔺华成的院门时,申绍辉也在, 汲星洲觉得自己有病。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干过这么丧病的事,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顶着两人奇怪的目光,问完那番话的。
“你真是”回去时又在院子里找了一番,才找到了仰头靠着柱子发呆的柳舒言,汲星洲一步步朝她走去,伸手把人拉起来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我不想走,你背我。”她拉住他的袖子,歪头看着他。
“你这么重,我哪背得动?我又不认路,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他严词拒绝,却见她眼眶又红了。
认识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喝醉了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汲星洲抓了把头发,认命地蹲下:“疯婆子,你最好明天酒醒了能清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柳舒言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愉快地伏在他背上,抱住他的脖子:“驾!”
“”
“找个悬崖把你丢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汲星洲真的寻到那棵疑似小心心树时,别说砍树了,人都要废了。
“是这棵吗?”他把趴在他肩上快睡着了的人摇醒。
少女抬起头。面前的树撑大了,现在是一个膨胀的心心,枝叶上绽开的花朵有掌心大小,花芯是鹅黄色,尔后渐变成雪白,重瓣相叠,中央吐出蝴蝶似的花丝,散发出清雅的花香。
“黄色的心心!”少女双手朝上,比了两个心。
好像不够大?她歪着头,调整角度。
“傻不傻?”汲星洲把人放到山道上,自己跌坐在一旁,随手抹去额间的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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