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早课下课,学生们叁叁两两地涌出来凑热闹,松磨土司多吉仁次恰好听到她们说话,忽然插了句嘴。
“……”
哪怕心知这人没有羞辱晖哥儿的意思,应是汉文不够好闹的笑话,这副理所当然的嘴脸也很难让人不生气。封城事件后二爷对江寄水的态度缓和了那么一丁丁点,但对这位一直是冷嘲热讽,有事没事就把‘西藩人’、‘西蛮子’拿出来说。
人类的本质是双标,虽然种族歧视不对,她还是回回都站在朱持晖这边:“他今年才十叁岁。”
而你已经十八了,比他先考进来真的没什么可得意的。
多吉眉毛一挑,正要说话,站在她身边的姑娘拽了拽她的袖子,顺利打了个圆场:“是不是那个?诶,已经要进去了。”
恰在这时严璋微微抬头,他依旧穿着一身素衣,曦光下水色衣袍的暗纹和那头如漆如墨的长发熠熠闪光,某个瞬间连她都有点看花眼,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上玉冠玉带后果然不同凡响啊。
她在看他,严璋自然也在看她。庭前的一棵梨树郁郁芊芊,玉白花朵正好挡住她的下半张脸,春光日暖,他居然错觉她正冲他垂目微笑,惊疑之下一时移不开眼。日前匆匆一瞥,双方都没有对对方产生什么太深的感触,今日再见他才发现,当年咄咄逼人的毛丫头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花满楼,月侵衣,双环如鸦色,容华若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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