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长公主道:“你不要去,派个稳妥的人去接了来。”公孙佳也不是什么好身体, 靖安长公主可不想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公孙佳以为外婆有事要对她讲, 犹豫了一下, 派出了荣校尉,自己问靖安长公主:“外婆,您有什么吩咐?”
靖安长公主道:“我能有什么吩咐?”
公孙佳叹了口气:“外婆,莫慌。”
“我有什么好慌的?”
公孙佳只好转过身去对钟祥说:“外公, 哥哥至少现在不会有事的。”
常安公主也在外面等着,忍不住插言问道:“怎么说?”
公孙佳道:“我的人也没有回来。”
钟祥伸出手来笨拙地拍了拍坐椅了扶手,妻儿子孙围了上来,钟祥又指一指公孙佳。钟保国将脑袋伸到钟祥面前,说:“阿爹,你也觉得药王说得在理,是么?”钟保国才听消息之后是很紧张的,回来报完信,再说一阵话,他的心情一松,也觉出味儿来了。
正像公孙佳说的,公孙佳拿出来交给钟源的人马也没有消息,这些人可是公孙昂的底子,公孙昂过世才两年半,这批精锐的手还没有完全生,且对北方熟悉,放出去真是放虎入山林。这批人也有数百之多,不应该没有消息的。
钟源自己带了自家的部曲家将数目已是不少,这些人也没有传出消息来。
这种情况下,一个非常大的可能就是,钟源还活着,并且还能发出命令,约束了队伍不要泄漏消息。又或者,他可能昏迷或者出现其他的意外,但是身边有一个人能够控制住情况,这也不算太糟。
最糟糕的情况是,钟家、公孙家的精锐被人一勺烩了。这个就几乎不可能了。钟源不是草包,将士也不是纸糊的,就算有谁想吞了他,也不能那么简单。他除了家将,还领有朝廷指派的一部军队,又有其他人配合。
钟保国一番解释,钟府人心渐安。
而房间里延福郡主已几乎没有声音了,公孙佳的心扑扑直跳,恨不得钻进房里去,一抬脚就被靖安长公主按住了:“你一个姑娘家,不能进去!”公孙佳在外面打了好几个转,荣校尉将钟黎带到。
荣校尉冲回公孙府,没有给钟黎备车,直接将人放在自己马鞍前,飞马将人带到的。
小孩子是敏感的,钟黎平日里看起来不活泼,话少,此时脸上浮现出了符合年龄的不安,问道:“太婆、阿婆,怎么了?”常安公主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地抚慰。钟黎依偎在祖母身边,心里不那么慌了,宫使又不断地往返,他又有点不太自在了。常安公主轻抚他的背,继续小声安慰他。
公孙佳也挂心得紧,索性依着常安公主另一边坐着,也摸摸钟黎的顶心,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