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第一次从公孙府离开并没有就在自己家里呆着,送妻子回家之后他得到皇帝去钟府的消息,也跟着去了钟府。此时钟府外面围了好些个人,也不多他一个,他找了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站着,除了灌了一耳朵的谣言,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听到,亲爹在钟府里给赵司徒撑场面,容逸无法随意进出钟府,连亲爹的面都没见着,只能等着。
因他与公孙家接触得多,对黄喜、张禾的长相还算眼熟。当这两人带着一队人护送皇帝回宫之后,容逸就嗅出其中味道不对。
是皇帝没有侍卫还是钟府没有猛将?钟府的家将比公孙昂的家将经历得更多,只因近十几年出征得少了才显出一点散漫,做护卫还是可以的。
容逸在追随皇帝进宫的人里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与容尚书并辔而行,父子二人将马拨到路边,远远缀着队伍。
容逸低声道:“那队人马是烈侯府的,打头两个人我在他们府里见过。”
容尚书道:“是么?你去见她,如何?”
容逸将见面的事说了,说自己并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提前知道这个事。容尚书道:“到底年轻,她已经知道了!唉,人果然是有亲疏远近的,陛下恐怕也早就知道了,否则不能有近来这些调动,也不会让朱勋这么快就做到太尉!”如果钟祥没事,今天皇帝就不会出现,这么多大臣聚在钟府门前,钟祥无论有什么谋划都得出现。但是没有,所以钟祥一定是出事了。否则就是皇帝的脑子出了问题!
容逸何等聪明一个人?一听即明,扼腕道:“是我驽钝。”
容尚书道:“这个以后再说,你再去烈侯府上。这一次,一定从她那里得到实话!要将她当作她的父亲一样的与她说话。”
容逸微讶:“阿爹这么看么?”
容尚书严肃地道:“恐怕要变天。钟祥有权,却不能被称为权臣,如果让纪炳辉权柄过大,他是会真的做个权臣的。那可不行!”容尚书甚至可以代赵司徒发言:他们一丁点儿也不喜欢朝上出个权臣。以前他们与纪炳辉更亲近一些,有时候甚至觉得纪炳辉被钟祥这么针对有点子兔死狗烹的味道。今天这事,纪炳辉干得简直混账!
“是。”
“等等,那两个人,你看得真切?果然是烈侯的家将?”
“是。”
“那事情或许还没有到最坏,国家不能乱,乱世出英雄是说他们那些人,咱们手里没兵,乱起来是要吃亏的!”
容尚书不识得黄、张二人,一颗心与赵司徒一样全扑在了朝政上。钟祥有一阵子没出现,皇帝对钟祥的斥责也显得没头没尾,容尚书等人心里是有一点猜测的,当时只是猜是不是钟祥又憋着什么坏想给纪炳辉下套,哪里知道会是钟祥不能理事了?
这个准备他们是没有的,为公为私,都得跟皇帝把这后续的烂摊子给它收拾了!今天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是纪炳辉不够安份,容尚书等人经过了前朝末世并不想天下再乱。
容尚书打发了儿子扬鞭追上队伍,想着跟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纪炳辉再把事情搞得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