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消息管制还是比较严的,做不到每日都有新消息,没有意外,五天送一次,有紧急情况再临时增加信差。随着钟源等人越走越远,消息也越来越难得了。
公孙佳道:“我就多余问这个。”想要嘲地笑笑,又忍住了。她比较担心公孙昂的周年,这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外家近来多事,这“帮衬”二字于今是大不如前了,她还要反过来为外家多考虑考虑。
钟祥一生,最大的对头看起来就是纪炳辉了,现在钟祥中风的消息虽然还没传出去,纪炳辉那里的束缚无疑是松动了的。朱勋不大扛得住纪炳辉,论打仗,纪炳辉再加一个纪宸都不是朱勋的对手,论起耍心眼,朱勋还是要差一点的。设若纪炳辉暗中对钟家做点什么,现在可真是个不错的机会。
公孙佳道:“备车,我要去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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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前,被钟秀娥给堵住了。钟秀娥那病倒的是亲爹,怎么能不担心?
拦住了女儿就说:“我这可憋了好几天了,总不去你外婆家也不像吧?”
公孙佳道:“好,咱们同去。”
钟秀娥抹了把脸:“他,还好吗?”
“上了年纪,恢复总是会慢一些的,陛下已经知道了。”
听说皇帝知道了,钟秀娥放了一半儿的人,他们这些人心里,皇帝是极其可靠的。钟秀娥还要张罗带东西,什么补药补品之类。公孙佳也不拦着,看她抱了几个匣子,从封皮的颜色看都府里的好物。
路上,钟秀娥不安地摩挲着匣子,想问什么,又住了口。公孙佳道:“会没事的,只是现在日子比之前难熬一点。我们本来也不能总靠着外公不是?放宽心。”
钟秀娥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不停地追问公孙佳,钟祥现在怎么样了。公孙佳能说的,也就是御医说的那些,她也有耐心,慢慢给钟秀娥讲,说着一些钟秀娥只能听懂一半的术语,反而让钟秀娥安静了下来。
到了钟府,常安公主带着钟秀娥去看钟祥,公孙佳被靖安长公主留了下来。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对坐着,公孙佳不大明白为什么将自己单独留下来,先问:“外婆有事要吩咐我做吗?”
靖安长公主眼神有点复杂,慢慢地说:“我对陛下讲了。”
公孙佳没反应过来:“外公的病情是已经报上去了。”她也担心地看着外婆,就怕外婆是因为伤心操劳过度,也糊涂了。到了这个年纪,不管男女,突然就糊涂了的事也是常有的。
靖安长公主道:“是你的事。”
“我的……什么事……”公孙佳顿悟,眼睛瞪得大大的,“您怎么知道的?又怎么想起来……”
靖安长公主道:“你爹的爵位,当然就该是你的!马上就是你爹的周年了,多好的日子,能定下来就好了!可惜陛下没有当即答应我。你们就是想得太多了,想要的,就要去讨,讨不来的,就去抢!”
公孙佳道:“现在时机不对!陛下也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