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啊,不知为何惹上了这种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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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心中一口恶气的常瑛心情愉快,第二日一早便藏好身上干坏事的衣袍,再次前去赵恪的屋子里。
“阿恪……阿恪……”
人为到,声先至。听见她声音的赵恪默默把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蔫吧。
装了这三日常瑛都没来好好安慰他,而今忽然兴冲冲地跑来,让赵恪顿觉有些不妙。
“阿恪,你今日可好了一些?小六给你送的饭,有没有好好吃?”常瑛站在床前嘘寒问暖,见赵恪还是那一副蔫蔫的样子,忍不住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顾不得赵恪仅仅身着一袭单衣,按着他的肩膀道:“你听我说,昨天晚上……”
赵恪心中警铃大作。
“我把魏佑臣打了一顿给你出气!”
赵恪:……
果然,阿瑛的心思不能以常理揣度。他这假装的丧里丧气,差点没真的被搞到自闭长草,身上的气压顿时越发低落了起来,恨不得直截了当地对着常瑛摊牌:
我哪里是要你去揍魏佑臣一顿?他值得你费那些心思吗?能不能多看看我?
名分、名分,我要的是你为我正一正名分啊!
可惜常瑛听不见他心中的呐喊,只能看到赵恪垂下的眼睫愈发低落,丝毫没有她预期的高兴。
一时技穷,她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准备再去寻聂三娘想个法子。
屋子里顿时只留下赵恪一人,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坐在床上自闭,眼巴巴地盯着常瑛离去的背影。
佛不渡人人自渡。
心上人不开窍,赵恪也不能再被动等待,只好变着法子提醒她。
眸光深深浅浅地浮动了几下之后,他换来这几日照顾她的小六,要这孩子把聂三娘请上来。
等到聂三娘一头雾水地上楼来时,赵恪早就梳洗穿戴完毕,坐在书案之后的人目光清明,神采奕奕,与这些日子消沉的模样判若两人。
聂三娘狐疑地见了个礼,开口询问这位郎君何事吩咐。
轻咳一声之后,赵恪小心地掩上了门。千斟万酌过的字句一点一点地对聂三娘吐露了实情,惹得这位女掌柜眉间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忍不住掩口大笑,不顾形象地对着赵恪指指点点起来。
经过时日的锻炼,赵恪的脸皮不似从前那般薄,此时倒也脸不红心不跳地任她笑,只拿眼巴巴地眼神,无声地请求着这位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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