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她的想法,还是要先劝赵郎君想开点才是。
不过,显然常瑛不是这般温水煮青蛙,能劝身边人压下这口气的性格。
安逸这些日子,也该告诉那一小撮不安分的人,自己可不是上不了马,提不了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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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月黑风高,秋风萧瑟。
魏佑臣交游广泛,二更十分才从酒肆之中醉醺醺地出来,挥退身后恭维着送他的一众狐朋狗友之后,他倚在自家书童身上,醉醺醺地进了巷子。
夜色已深,巷子里曲折冗长,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见一人。
书童有些害怕,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可惜魏佑臣饮醉了酒,身子沉甸甸地拖不动。
他越来越急,却忽地在背后听到一阵尾随的脚步声。让他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背上一阵阵发凉,正想要回头去看看来人的面目,却被人眼疾手快,一个手刀便劈晕了过去。
连带的无人搀扶的魏佑臣,都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黑巾覆面,一身短打的常瑛冷酷地挥了挥手,示意跟着她来的伙计们把这碍事的书童拖走,自己却上前一步,提着魏佑臣的衣领,便把他给扼了起来。
“咳咳咳……”魏佑臣被提得无法呼吸,不得不睁开了迷茫的眼睛,随即吓得浑身一颤。
“你们是谁???”
“告诉你,我可是夔州世家子弟,身上亦有举人的功名,你贸然把我怎么样,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那人冷冷一哼,黑巾之下竟然是清亮的女儿音:“少年中举,阁下可是姓魏?”
“正是。”魏佑臣很想再次骄傲起来,奈何自被一个小姑娘提起来的姿势过于屈辱,他只得好生好气道:“我姓魏,名佑臣,并未得罪……”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常瑛一拳砸在了脸上,疼得他顿时忘记了自己还要说什么,抽着气捂住自己的脸,疼得险些飙起泪花。
这是个什么路数,也忒不讲理了一些?
可惜,常瑛今日来,便是来教这位小少爷什么是道理。此时也不曾假手他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着魏佑臣一通乱揍,疼得他眼冒金星,惨叫连连。
直到他面上一片轻轻紫紫,肿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常瑛这才拍了拍手,满意地站了起来。
身后跟着的伙计纷纷吓得咽了一口口水,看向大掌柜的眼神交织着崇拜与畏惧。
这是个什么样的小魔头,凭着自己一个人,便把这二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让他们这些跟班杵在这里毫无存在感。
原本的摩拳擦掌毫无用处,还得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这血一不小心便溅在了自己身上……
见魏佑臣被打得彻底服了软,常瑛这才停了手,带着一众小弟扬长而去,留下魏佑臣孤零零地躺在暗巷里直哼哼,险些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