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臊红了一张脸,不好意思地想要开口朝吴氏解释:“元娘,你可别见怪,我到底是为了孩子们着想,也是一片好心……”
吴氏冷冷地阖了眼睛,不咸不淡道:“刘嫂子,从前常家留你做帮工的管事,可近来我瞧你家长里短的忙得很。此后那管事的活计,便交给喜鹊吧,我看她人聪明懂事,做得极好。”
什么?要撤了她的管事?
刘嫂子彻底慌了阵脚,无措地站在原地,张口便要向吴氏哀求。可惜吴氏不傻,今日家中闹了这一场,她多少也看了个明白,刘嫂子分明对赵恪一事没安好心。
如今倒是连她的赔礼哀求都不想听了,打了帘子便去了西厢。
那妇人在堂前木木地站了一会,朦朦胧胧之间会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作为,顿时一阵后悔给冲上来,险些没把她的肠子给悔断。
只因去岁偷偷劝吴氏把赵恪送走没成功,她便私下里想了一个主意,每日不好好做工,得了空便去寻村中的妇人们说闲话,把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煽风点火一番故意传出去。
本以为这风声传了出去,成则能把赵家小子从常家赶出去,败也能抹黑了常瑛的名声,到时候自己那个文武不就的臭小子便有了机会,也不用日夜痴想。
可没想到,如今不仅一个都没捞着不说,自己好不容易才立稳脚跟的管事也丢了。少了那一千多文铜板,自家可怎么过啊!
刘婶子恍恍惚惚地回家,刘家小子听见动静,急忙出来询问:“娘,你去常家了?”
他神色赧然,动作却不慢,一下便窜了出来,气得刘婶子抽了扫帚便要打他:“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想什么不该想的,如今你老娘的差事也丢了,你可满意了……”
母子二人在家中如何争吵暂且不提,常家可不愿意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扰了心情。
吴氏把赵恪的包裹紧了又紧,确保里头的衣衫纸笔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散开,这才放了心。
次日盯着赵恪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衣长衫之后,这才一路相送,依依不舍地把人送上了通往学堂的路。末了还悄悄拉了这孩子的手,避开自家那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的小闺女,悄悄对赵恪道:
“阿瑛年纪小胆子大,说话总是不懂事的。你在吴姨心里也如亲生孩子一般,若是对阿瑛觉得为难,可千万不要一味纵着她,吴姨将来再给你说一个样样都好的媳妇便是。”
小姑娘耳朵极为灵敏,岂会听不到她娘这仅仅背过身去的悄悄话。把这莫名其妙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之后,她愈发悲愤,无语地蹲在路边,可怜巴巴地揪了一地荒草泄愤。
苍天为证,她真的不想做戏文里强抢民女的恶霸,绝对对赵恪没有那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赵恪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指尖一下子便蜷曲起来。纵使他屡屡有些躲着吴氏,却也不得不承认,吴姨的确有一句话,便把他说得方寸大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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