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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一心下纳闷,只是何攸之走前,特地留下讯息,要她定须保竹笙无豫,说是谷主的命令?

谷主没事保一个妓子做什么?

雲丛谷与司清颜的交易,可从没这一项。

隐一拧着眉,站在布满残荷的御风池边,很是不解。

“如何”

司清颜腮边发丝轻晃,时不时拿起火荚拨拨红炭,直到茶水沸起,她才丢开手,抬眸看了眼隐一。

“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

总算开口了…

隐一舒了口气,站直身,头一次不耍花枪,直入正题:“帖子是南齐衡阳帝卿撺掇周御史下的,至于鸳鸯锦囊,端看绣技针法,确实像出自竹笙之手,周栗瑚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 ,把玩腻了,往后花园随手一丢,那周府下仆万儿也是巧了,随便寻个装东西的香囊,阴差阳错竟就捡到这个,背后之人倒也算花了心思,连几近失传的蚀骨粉都货真价实,但属下特地查了,其中似乎并没有辛易初插手的痕迹。”

“辛易初没有插手?”

司清颜扇扇的手一顿:“齐衡阳一个皇子,自小娇惯,任性是任性了些,但大体上却是有分寸的,就算要针对谁,也犯不着费这么多的心思,这蚀骨粉来的蹊跷,你想法子再去查查,总不能凭空冒出来。”

“诺。”

“司清颜!”

陈鞠云气急败坏的叉着腰,疾步走近,纪雁筎紧跟在身后,又是作揖,又是讨饶,司清颜递了眼,径自往茶汤里抖了点胡椒末。

“前儿不还叫表姐吗?怎么才一会儿没见,就六亲不认了呢。”

“你说,你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

陈鞠云一想到纪雁筎火急火燎的闯进厢房,将自己一览无余印进眼底的模样,脸色愈发通红,不知是羞是气,嗓音都透着起伏不定。

“害得我…,害得我…”

“害得你怎么了”,司清颜狐疑的看了看两人,最后意有所指的扫了眼纪雁筎,“是纪雁筎没去接你吗?”

陈鞠云眼睛水润润的,控诉的瞪着司清颜,手却指着一脸无辜,不断拱手的纪雁筎,浑身发抖,似是恼恨极了:“她…,她!”

“她轻薄你了?”

非司清颜多想,实在是两人吵闹,像极了小情侣拌嘴后,才有的反应。

可陈鞠云神经大条的紧,不大像是个会捻酸吃醋的,那么会胡闹的,只剩犯‘案’累累的纪雁筎了。

陈鞠云一噎,这种事哪好与外人讲,即便司清颜是她嫡嫡亲的表姐,脸色不由更僵了。

不不不

纪雁筎一瞧不好,赶忙拼命打手势,示意司清颜闭嘴,奈何司清颜半个眼风都没带丢的,心里想的全是另一桩事:“竹笙为何会落水?我记得你随你母亲时常在外漂泊,身子骨应当没那么弱,为何竹笙都醒了,你那时却还昏睡着?”

“我也纳闷呢,只记得那时只顾去救竹笙,后颈不知怎得突然一麻,就什么意识都没有了”

正不知该怎么圆话,不想司清颜压根没打算再追问,陈鞠云不由顿了顿,茫然的摇了摇头,下一瞬才想起什么似的,扫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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