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夜虹低着头,说不出的心虚,直到司清颜越过,才猛的松下筋骨,险险喘了口气。
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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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油灯火忽闪忽灭,墙边稻草凌乱,溅着几点殷红,似乎是还未曾干涸的鲜血。
看不见的角落,隐隐约约传出什么被撕咬的动静,伴着若有似无的吱吱声,直令人寒毛直竖。
竹笙眼珠子震颤着,如烧开的沸水般蒸腾不定,步子抬起又放下,止不住的惊惧。
“到了,进去吧”
见竹笙惨白着脸,磨磨蹭蹭的不肯挪步,狱卒拽着门栏,心下不耐,但到底顾虑着永安侯府,也没敢怎么动作。
“给我进去!”
徐禾眼里闪过迟疑,手下却是粗鲁极了--
“别以为有什么世女护着,就有了依仗,来了这,凭他是谁,统统都得听老娘的话!”
‘砰!’
‘嘶啦--’
狱卒摔上门栏,麻溜的锁上铁链,谄笑着,点头哈腰:“嘿嘿,还是头儿您有魄力,小的佩服~”
“废什么话!还不向去少卿大人复命!”
徐禾抬脚踹向狱卒,力道十足,狱卒嬉笑着诶呦诶呦,滚了几圈,背磕在木头桩上,发出极大声响。
狱卒却像不知疼似的,麻溜爬起,一瘸一拐,滑稽的跑了出去。
竹笙缩在角落,用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牙齿颤着停不下来,徐禾眯眼扫向竹笙,嗓音嗜血:“这牢狱花样多了去了,你最好别想着寻死。”
说完,徐禾阴笑着掂了掂满是坚硬倒刺的长鞭,扬长而去。
卉春楼一干妓子拥挤的堆坐着,本对竹笙一人竟能独享一个小隔间,心存不满,如今被这么一吓,身子骨都在发颤,哪还觉着这是什么殊荣。
一个个的顿时歇了心思。
“嗤--”
黑暗中,不知是谁讥笑了声,凉意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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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风亭里青纱晃动,八角檐下银铃清脆,素手轻掸着茶末,肤色如雪,印着夕阳,无端的生出股妩艳。
只是,隐一却看不进眼里。
不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紧嘛?
怎么现下--
竟还有心思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