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廖初只好拿了支筷子,略湿了一点皮儿,递到她嘴边。
还特意提醒,“辣的。”
果果眼睛一亮,兴冲冲凑过去。
果果喜欢辣的!
然而下一秒,小姑娘的舌尖刚碰到筷子头,就把小脸儿皱巴成麻核桃,“哇!呸呸呸!”
她的口水哗啦啦直流,两只小手拼命在嘴巴里掏,“臭!”
又苦又臭!
其他三个大人都很没同情心地笑起来。
廖初拿了水给她漱口,“舅舅之前说什么来着?”
果果咕噜噜吐了,又来漱。
“还要不要尝了?”
小姑娘疯狂摇头,然后看向大人们的眼神,就带了同情和惊恐:
大人们为什么要喝这种臭臭的东西!
处理掉果果旺盛的好奇心后,廖初终于开始安心做宵夜。
他用糯米粉和面,将其中大部分搓成实心圆子。
然后又翻出之前剩下的红豆沙,搓了十来颗豆沙汤圆。
实心圆子做酒酿,出锅前撒一点蜜渍桂花。
清汤中浮着十来颗小白球,朵朵金桂夹杂其中,很有点春日烂漫的意思。
大人们吃酒酿圆子,果果自己抱着豆沙汤圆退避三舍,中间还时不时皱起小鼻子:
臭烘烘的!
一碗酒酿圆子下肚,到底意犹未尽。
余渝舔了舔嘴唇,视线逐渐定格在剩下的豆沙汤圆上。
早有预料的廖初起身去煮,三人每人分得两颗。
煮汤圆这种事,也是讲究技巧的。
时间太短,热力不够,豆沙不能完全融化;
时间太长,外面的糯米皮都要化了,汤圆只怕就成了汤饼……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同样也吃不了热汤圆。
圆润饱满的白团子,像话本里沐浴的丰腴美人。
轻轻搅动时,便随着水波荡开了。
氤氲的水汽下,隐隐可见全貌。
余渝用勺子挖起一只,细细地吹着。
待热力散尽,小心地用牙齿尖端咬开一点皮儿,饱满的豆沙馅便迫不及待地涌出来。
红棕色的豆沙细腻柔滑,顺着洁白的糯米皮一直往下流,足可见其细致。
豆沙馅儿里加了自制玫瑰酱,质朴的香甜中,就多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妖娆。
玫瑰香并不明显,却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
像盛夏的夜晚,谁家窗台上摆着的夜来香,合着月光散开的幽幽一抹香。
两颗汤圆吃完,余渝缓缓吐出一口还带着豆沙香的热气。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半眯上眼睛,很是惬意。
酒酿的后劲儿好像上来了。
他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发现视野中,好像迷迷糊糊蒙了层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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