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会儿是抓头发,但现在……只能挠头皮。
像所有饱受脱发困扰的人一样。
他每天都会极其固执地将脑袋周边部位的一圈头发往中间梳,雷打不动地执行“地方支持中央”的战略。
但北方风大,他又爱挠头,往往出去一趟,回来时就成了刚洗完还没来得及抖搂开的鸡毛掸子:
硕果仅存的几棵秀发狂乱地支棱着。
然后他又会执着地重复之前的过程:
梳头,挠头,梳头……
那天下大雪,余渝又忘了带帽子。
进门之前,他习惯性甩了甩头发。
无数积雪纷扬而下。
余渝刚要开门,就听背后传来幽幽一声,“小伙子,你很狂嘛。”
余渝:“……”
指头缝里还夹着烟屁股的祈大导演,正直勾勾盯着他浓密的头发看着,眼底满是明晃晃的嫉妒: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为什么有人有如此浓密的头发!
他每天掉的,都比我头上的多吧?
余渝飞快地往他头顶瞟了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最近祈导的“秀发”,仿佛又稀疏了一点。
廖初亲自过来开门,满面狐疑地看着这两个面面相觑的人,“站在外面干什么?”
不冷吗?
余渝赶紧进去,走了几步,很小声地问廖初,“他为什么不戴假发?”
这个问题网上有很多,但都没有答案。
不过据大家评选,觉得可能性最高的是:
“祈导诡异的自尊心。”
戴假发,不就承认自己输了吗?
廖初刚要说话,却见走在前面的祈安慢吞吞转身,“我头皮过敏。”
余渝:“!!!”
他竟然听得见?!
看着他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廖初既好笑又无奈。
“他耳朵很灵的。”
余渝:“……你不早说。”
廖初:“我刚要说。”
他虽然和祈安刚认识不久,但交流几次之后就发现,对方也有点强迫症。
两个不完全强迫症患者很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时间长了,他也就了解了一点不为外人所知的内幕。
比如说,祈导为什么脱发掉发还不戴假发。
今天餐馆不营业,三人却还凑在一起,主要是进行拍摄前的最后确认工作。
在跟部分食客聊过之后,祈安惊讶地发现,这家餐馆内隐藏了太多故事。
宁肯拾荒也不愿给国家加负担的老兵,偷偷做慈善的幼儿园老师,不为名利却注重传承的老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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