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中的轻佻意味, 激得谢絮瞬间暴怒。
他还记得自己在容凤笙身上看到的那些痕迹,一句情难自禁,就可以轻飘飘地揭过?若非这畜.生对自己的母妃一直怀有非分之想, 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谢絮沉着脸,迟迟不语。
谢玉京却是垂眸,低声道,“都是我一人之过, 父皇要罚,就罚儿臣吧。”
他将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容凤笙脸上血色蓦地全无, 死死抿紧了唇瓣。
随着话音落下, 谢絮对这个儿子的厌恶,已经彻底转变成了厌憎。
只是,他还是死死压抑着胸口的怒气,只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不做声,这突然沉寂下来的气氛,多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许久,男人沉沉的声音, 重新回荡在大殿之中, “太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朕, 为何要戕害宫妃?”
“光这个罪名, 朕就可以废了你的储君之位,”
他嘴角压着一条直线,缓缓地将剑举起,指向谢玉京。
谢玉京抬眼,笑道,
“自然是因为,妙母妃发现了儿臣的心思。”
谢絮的眸光徒转阴戾,像是在看着什么怪物般,“无.耻败类!”
他猛地挥袖,手中剑直直刺向少年的胸口。
强劲的刀风刮过谢玉京的侧脸,削下几根鬓发。
剑尖死死抵住了少年胸口,紧迫的压力激得他气血翻涌,谢玉京身子晃了晃,又是一条血痕,缓缓地从嘴角流下。
看着这一幕,众人惊骇。
止喜程如晦等人“噗通、噗通”跪下,颤声道,“太子殿下若是身死,必然引起朝局震荡,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便是谢清莺,亦是缓缓地跪在了地面,一字一句道。
谢絮的胸口不断起伏,他手腕一转,用剑死死压住谢玉京的肩膀,压着他不得不,整个儿地跪伏在地面之上。
少年乌发缭乱,背上仿佛压着一座沉沉的大山。
谢絮忽地逼近,盯着他不服输的双眼,冷笑道,
“朕其实怀疑过,你是个野.种,是那个下.贱的女人,与一个贱民苟合而生出的小杂.种,”
他冷酷的声音,像是刀般划在听话人的心上,鲜血淋漓。
便是谢清莺,都听得眉尖稍蹙,只觉这些言语,实在伤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