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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无声的对峙,最终到底是文定安无奈地退开一步。

沈慕仪自知冒犯,临行前向文定安施礼致歉, 见文定安不曾接受,她也不再纠缠,快步往师柏辛院中而去。

沈慕仪越走越是心急,最后干脆小跑起来,在师柏辛居住的小院外和岳明碰了面。

她一把拉住要行礼的岳明,顾不上小喘,边继续快步往前走边问道:“师相呢?”

岳明神色绷紧,道:“陛下亲自去看看吧。”

沈慕仪当下又跑了起来,直接冲进师柏辛房中,待到床边闻见一股颇重的中药味,眼前便是脸色苍白,昏睡不醒的师柏辛。

赵居澜随后跟来,见状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岳明回道:“相爷不知为何被文公动了家法,属下劝不动相爷歇息,昨夜相爷处理公务直接在书房睡着,之后就不省人事。大夫看过,说是相爷有伤在身,又寒气入体,加上连日操劳这才倒下。”

“他昨日一定还进宫看过朕,偏偏朕还没有醒。如今朕醒了,他却……”沈慕仪一时语塞,是怕再说下去在赵居澜和岳明面前失礼。

“大夫还说了什么?”赵居澜问道。

“相爷这回是急症,大夫说情况可大可小,眼下病情还算稳定,要是再等一日还不见相爷醒转,恐有凶险。”

赵居澜瞧见沈慕仪听见这话的当口就急得咳了起来,他忙将岳明拉出去,唯恐这从来直肠子的侍卫再说些大实话把沈慕仪刺激了让她再躺回床上去。

听见关门声,沈慕仪才重新将视线落去师柏辛身上,可就是这眨眼的功夫,她的视线已经模糊,颊上滚下泪来。

沈慕仪兀自哭了一阵才将眼泪拭去,抽噎着再去看师柏辛,问他道:“我都哭了这么久了,你怎么一个字都不跟我说呢?”

想起过去师柏辛的温柔安慰,眼前这张看来憔悴虚弱的脸只让沈慕仪无比心疼与惭愧,泪水便更止不住,簌簌落下来,早将她的眼睫打湿,她也用力擦泪擦得双颊发红。

好不容易平复了些情绪,沈慕仪收起方才那按捺不住的委屈,轻声道:“表哥,阿瑾来看你了。”

她将下巴上残着的泪痕擦去,清了清嗓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师柏辛,道:“我已经醒了,就是身子还有点儿虚,不过不碍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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