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了正屋,才发现弩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裴衍竟然也在,瞬间升起股不好的感觉,直直往屋里走,看到的就是杜浮亭昏迷不醒,浑身苍白无力躺在床上的场景,就连她唇色都泛着白意,更叫她恐惧的是杜浮亭肚子已经平的。
那个孩子没了!
这个认知让红珠恐惧万分,她只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往床榻扑上去,守在杜浮亭身边,眼睛恶狠狠的扫过房间的每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把我家夫人怎么了!”她还试图将坐在床边沿的崇德帝拉开,只是刚伸手就撞上崇德帝深如幽渊的目光。
“我还想问你今日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独留她自己在家,为什么让她寄信回杜家,为什么又不在她之前收信,没有将谎圆回去。”崇德帝狠厉的声音响起,几乎是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如今还有什么好藏着的。
“夫、夫人都知道了?”红珠瞬间面无血色,睫毛都在颤抖不停,犹如收到惊吓般退缩,崇德帝几句话就解释清楚,到底怎么落得此番田地。
红珠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夫人怎么寄信回家了,我是夫人在这边定居后才过啦的,有段时间没有跟在夫人身边,我不知道啊。或许开始就把真相说出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今孩子已经没有了,红珠似乎失去了主心骨,她不知道杜浮亭清醒过后,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闻氏见到红珠回来,她没打算在这里多停留,只是可惜了那成型的孩子,离开前她抬头看了眼冷沉面色,书生装扮又浑然不像书生的男人,回想起那男人看到孩子时无法遮挡的悲伤,暗暗叹气。
这件事情崇德帝没有刻意瞒着恭敦老亲王和宫里,他甚至还让暗三到宫里请了太医出宫。
不可避免的柳太后知道杜浮亭没保住孩子的事,她原是想着,与恭敦老亲王一块儿,暗地里见见杜浮亭,可谁知临近半夜,竟是听到杜浮亭滑胎的消息,孩子终究没能保住,就是大人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尚在昏迷当中。
恭敦老亲王托人传进宫的消息,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人年纪越大,越是不能听这些事。
柳太后沉默良久,让人将她选好准备穿出宫的衣裳收起。
念善见柳太后眉宇露出哀思,恐她伤心过度,宽慰道:“到底是没有福分,娘娘也别太伤心了。”
“我怕皇帝做傻事。”柳太后揉了揉额角,五个月那孩子都成型了,再等上一两月那便是早产了,未尝不能安然的把孩子生下。她转身拿起手中佛串,缓步走入小佛堂,“不要让人打搅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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