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山不以为然,明面上迫于夫人的压力好好教训了裴珠月,暗地里却是大为鼓舞,自豪不愧是他裴镇山的种,和他当年追夫人时的方法如出一辙。
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遇上意中人大胆去追求那叫魄力,畏头畏尾的那叫怂货,跟他谈礼数?去他娘的礼数。
但他的纵容最后却让女儿犯了大错,竟大逆不道地做出了下药勾引这等令人不齿的事。
裴镇山心中自责,但也庆幸蔺伯苏担起了责,更让他欣慰的是二人成婚后恩爱有加,王爷甚至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不久前,摄政王还尽心尽力为他调查抚恤金一事。
而转眼,二人竟然就这么和离了。
裴镇山一度怀疑这是他喝多了酒,醉酒产生的幻觉。
他蓦地想起蔺伯苏今日一直称呼他为“裴将军”,而非以往的“岳父”,还以为是注重礼节为公于此,原来是因为早就没有丈婿这层关系了。
女儿是个死心眼的,当初摄政王那样明里暗里地拒绝都能厚着脸皮追下去,心里定然是对摄政王喜欢到了极点。
他们裴家都是痴情种,如今女儿同摄政王和离那肯定是摄政王的错。
裴镇山如是想。
这厮竟敢负了自己女儿,若不是抚恤金一事摄政王出手相救,他心里尚存一丝感激,如今已然刀剑相向了。
裴镇山冷脸看着蔺伯苏,眼中燃着熊熊怒火,紧握的拳头上爆起了青筋,他沉声问:“王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珠月对裴镇山的出现毫无准备。
裴镇山知道她与蔺伯苏和离是早晚的事,她无意隐瞒,本想着寻个恰当的时间告知,如今却被这样撞见了。
见父亲一副随时要打人的模样,裴珠月上前阻拦,也不是担心蔺伯苏被打,而是担心她爹会因对皇室不敬而下狱。
“爹,你听我解释,和离一事是我的主意,与王爷无关。”裴珠月抓着裴镇山的手解释道。
裴镇山气得胡子发抖,又怕伤着女儿手上不敢大动作,只能怒其不争地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定然是这个王八球子负了你!你还替他说话!”
裴珠月欲哭无泪,别看她爹板正的模样,嘴上却没个把门,早些年连高/祖都骂过,若不是高/祖心宽体胖死了几次都不知道了。
裴珠月回头看向蔺伯苏,见他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开口道:“家父喝多了酒,说了胡话,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天色也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歇息,我同父亲解释。”
“你给老子留下,不准走!”裴镇山指着蔺伯苏大声道。
裴珠月眉头紧紧地皱着起来,和离之事,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让它过去,若是父亲与蔺伯苏发生冲突,那事情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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