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正在气头上是断断劝不动的,裴珠月只得将希望放在蔺伯苏身上,回头又说了一句:“还请王爷先行离开。”
她想着蔺伯苏向来思虑周全,也应当明白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连一旁地展弈都劝说道:“王爷,不若我们先走吧。”
蔺伯苏却杵在了原地,对裴镇山作了一揖,眼睛却是盯着裴珠月看,道:“和离一事,始因是本王的过错,让珠月受了委屈,本王在这同您道歉,若是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提,本王都给。天气已晚,本王就先行离开了。”
裴珠月瞧着蔺伯苏的背影,心情蓦地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而裴镇山此时是更气了,黑着脸嚷嚷道:“我裴镇山什么没有,缺你那点东西吗?你站住,别以为你是摄政王我就不敢打你!”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保守说传了半个军营,几个巡逻的士兵听见都忍不住往这边瞧了几眼,裴珠月见状赶忙将人推进了一个无人的营帐。
“你撒开手,别拦着我!”裴镇山转身就要出去。
裴珠月堵在门口,张开手将人拦了下来,抬眸道:“爹,这事你就别管了,和离一事我和蔺伯苏都是心甘情愿的。”
裴镇山厉声道:“我是你爹,怎么能不管!到现在你还帮那王八球子说话,你心中有他,若不是他对不起你,你俩怎么会和离!?”
裴珠月低垂着眉眼,心中有所考量。
她不能说蔺伯苏心中有其他人,对她冷淡,也不能说在王府不受下人待见,甚至差点落了个终身不能有孩子的下场,若她爹知道了绝对会卸下胄甲去找蔺伯苏决一死战。
她爹高/祖时期便随帝征战,是三朝元老,手握西部兵权数十载,朝中早就有人对此不满,但无奈一直找不到把柄。
如今难保不会拿此说事,更甚翻出陈年旧事说她爹对皇室不敬。
那些文官嘴皮子利索,最后给她爹套上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也难说。
脑中百转千回,思索片刻,裴珠月道:“感情淡了便离了,嫁与王爷后女儿发现王爷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好,他公务繁忙鲜少陪女儿,而且王府里规矩多女儿受不住,这才与王爷和离了。”
裴镇山眉头紧皱,眼神犀利,道:“你莫要诓我,方才那王八球子也认了是他对不起你。”
裴珠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硬着头发道:“王爷心善才那般说的,和离是女儿提出来的,和离书也是女儿逼王爷写的。爹,女儿与王爷缘分已尽,此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裴镇山还是不信,问:“当真如此?”
裴珠月颔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