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安康生皱眉,伸手掸去她袖口的碎屑,又给她将杯中水满上,“你慢些吃!”
靳月喝口水,“燕王府在背后算计我,我岂能坐以待毙,既然送上门来,我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好好招呼他一顿,反正这一顿打,够某个毒妇心疼好一阵。
一想到她日日瞧着儿子脸上的伤,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装出柔弱的样子博同情,我便痛快!”
“就不怕,把她逼急了?”安康生淡淡然的开口,已然猜到了她的心思。
靳月笑了,“把她逼急了,不是正好吗?”
“太后不会饶了她!”安康生道。
提起太后的时候,靳月面色微滞,“这大概也是太后的心愿吧!不过,太后的心思不好猜,她会怎么做,我亦不知。”
“太后会护着你,但你也得争气。”安康生轻轻摁住她的手,“月儿,不要总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靳月点头,极是认真的瞧着自家兄长,“烦劳哥哥,把这事传出去,到时候只管看戏便是。”
“知道!”安康生起身,“大牢里寒冷潮湿,记得别让炭火熄了,有什么事只管让霜枝来找我,切记,不要让明珠离开你身边。”
“哥!”靳月撇撇嘴,“你这还没成家就这般啰嗦,来日若是有了嫂子,岂非更啰嗦?”
安康生无奈的摇摇头,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轻骂一句,“狼心狗肺!”
目送安康生离去的背影,靳月伸手摸了摸额头,有至亲在身边,有兄长疼爱的感觉可真好,唇角不自觉的微扬,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滋味。
“少夫人?”霜枝扒拉着牢门,竖起大拇指,“打得好!”
明珠进门,“少夫人?”
“霜枝,你在外头守着,我跟明珠说两句话。”靳月吩咐。
霜枝自然晓得,少夫人必定是要干大事了,当下去把风。
“宋宴挨打的消息很快就会散布出去,你让姐妹们盯紧燕王府,尤其是燕王妃那个毒妇,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我留着她还有用,知道吗?”
靳月负手而立,“接下来,我就好好在大牢里待着,等着她!”
明珠眉心微凝,“少夫人,万一她对您下毒手……”
“我在外面,她就不会对我下毒手了吗?”
靳月摇摇头,“我待在这里,够她折腾,吸引她的注意力,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会觉得很惊喜!”
准确的说,是惊吓!
都说姜是老的辣,可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有些老姜居高临下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忘了很多最基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