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靳月站起身,负手而立,冷眼瞧着眼前的宋宴,“有些人想利用傅云杰的死,让我一个人陷在这漩涡里,可她没问过我,乐不乐意牺牲?
曾经的付出,被当成了理所当然,那么现在……我就要一点一滴的讨回来!不能白白便宜了旁人!”
“你什么意思?”宋宴不明。
靳月歪着脑袋瞧他,笑得邪性,“以前你总拿我当箭靶子,与我动手的时候,每次都会赢上一招半式,知道为什么吗?”
“你……”宋宴皱眉,眸光陡沉,“你放水?”
靳月眼角眉梢微挑,极是鄙夷的瞧着他,“还不算太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能在那么多的死士当中脱颖而出,就凭你也能赢我,小王爷怎么不用自个的脚趾头想想?可能吗?”
“你待如何??”宋宴攥紧了袖中的手,微握成拳。
靳月挠挠额角,“我嘛,曾经卑微如狗,现下被相公惯得无法无天,自然是要做点出格的事,比如……打你一顿!”
说这话的时候,她猛地抬头,眸中精芒毕现。
大牢内传出低低的闷响,霜枝将耳朵贴在木栅栏处,听得不是太真切,毕竟没听到什么呼救声之类。但……霜枝百分百相信自家少夫人。
明珠说了,少夫人的功夫登峰造极,寻常人是不可能沾着她的。
虽说有点夸张的成分,可霜枝却是深信不疑,在她心里,少夫人永远是最棒的!
好半晌里头都没动静,程南有些焦急,奈何既没有靳月的传唤,又没有宋宴的吩咐,程南一介奴才,委实不敢贸贸然闯进去。
“明珠!”安康生领着罗捕头和一众衙役闯进来,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明珠,小王爷闯进去了?”
明珠点头。
安康生撒腿就想往里头冲,怕就怕宋宴趁着没人,行不轨之事,毕竟宋宴之前的性子,是不管不顾的跋扈,肆无忌惮的横行。
“是少夫人吩咐的!”明珠慌忙拦住安康生。
安康生一愣,“什么?”
连罗捕头都闹不明白了,拽着明珠低声问,“真的是公主放他进去的?”
“是!”明珠点头。
“哎呦,这是闹的什么?”罗捕头不解。
然则下一刻,所有人便都明白了。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宋宴从里头出来,周身带着显而易见的寒戾之气,不过这走路的姿态,似乎有些不太妥当,跌跌撞撞倒也罢了,关键是……
单手捂脸,可到底是捂不住整张脸,唇角的血迹和淤青何其显眼刺目。
一时间,周遭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没说话,一双双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狼狈不堪的宋宴,发髻乱了,满脸伤痕。
说句不好听的,这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被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