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宋玄青端坐龙椅,冷眼望着面白如纸的宋岚,“匪寇有多少人,为首是何模样?他们现在又朝着哪个方向去了,你且从实说来,朕可以答应不再追究你的诬告元禾公主之罪!”
宋岚恨不能咬碎银牙,“皇上为何不信我?我没见过什么匪寇,这事跟我没关系!皇上若不信,若不信……”
下一刻,宋岚忽然拽住了顾若离的手,惊得顾若离尖声惊叫,“郡主,郡主我什么都不知道,郡主……”
“皇上,当时顾若离与我一处,她可以作证,绝对没有什么匪寇,一切的一切都是靳月那贱人故布疑阵,根本不存在什么匪寇!”宋岚厉喝。
宋玄青面上无悲无喜,瞧着极力争辩的宋岚,谁都不知道这位少年皇帝心里在想什么。
半晌,宋玄青叹了口气,嗓音里带着疲倦,“顾若离,郡主之言是否属实?”
“我……我……”顾若离呼吸急促,琥珀去了承欢宫,至今还没回来,她便晓得事情有变,此番被宋岚拽着不放,若她再跟宋岚站在一起,到时候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铁定跑不了。
宋岚殷切的望着她,“离姐姐,你说实话!说实话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昏死过去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王爷……小王爷救我!”顾若离哭得不成人形,雪白的皓腕被宋岚拽着发红。
宋宴大阔步上前,狠狠掰开宋岚的手,将顾若离拽到身后,“你要疯就自己疯,不要拽着无辜的人跟你一道发疯。”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是靳月那个贱人……”
「啪」的一声脆响。
原本喧闹的金殿,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太后怒目直视,“月儿是哀家收的义女,她是贱人,那哀家是什么?宋岚啊宋岚,何人许你的熊心豹子胆,不尊元禾公主,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吗?”
宋岚捂着脸。
宋玄青慌忙走下白玉阶,“母后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您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哀家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月儿是哀家亲封的公主,可有人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哪里睡得着,怕是大半夜都得做噩梦惊醒!”
太后拄着龙头杖,“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什么人没见过?那些在哀家面前叫嚣着贱人的,坟头草都比人高!”
宋岚捂着脸,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太后,当下连退两步,不敢吱声。
“哀家顾念着燕王为大周天下出生入死,原不打算计较,谁知道……好竹也出歹笋,好地未必长好苗。”
太后目光狠戾,想起之前靳月哭得那般伤心,整颗心都揪着难受,“宋岚,你欺人太甚!”
蓦地,太后转头,狠狠剜了顾若离一眼,“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错一个字,哀家谁都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