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跟她说啊。女儿的事父子俩一直瞒着她,怕她满怀希望,最后却查出来是假的,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之所以知道还是前几天,她发现丈夫最近心事重重,没事总呆在书房,出来就满身烟味,她进去收拾屋子的时候总是好几个烟头。
问他什么事,他又总说没事。这样子可不像没事的,潘沁雯担心是儿子出了事,留了个心眼,前天丈夫又在书房里呆了很久,忽然被一通电话叫走后,她立刻进了书房。可能是因为走得太匆忙的缘故,他没来得及收拾,潘沁雯很快就在桌子上摊开的那本书上翻到了儿子的来信。
这才知道,他们父子俩原来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像她女儿的姑娘,年龄,长相都对得上,而且是被人收养的,就是没找到关键的证人。儿子这次来信是催促他们夫妻赶紧过去,说已经等太久了,实在没找到证据,就先收这姑娘做干女儿,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她才19岁就离婚了?”潘沁雯心跟针扎了一下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周家成见她眉头紧锁,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还一下子就能精准地说出覃秀芳的年龄,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潘沁雯肯定是听到了传言,嫌弃覃秀芳的身份,过来棒打鸳鸯的。
他不好太直白的讲覃秀芳的坏话,就隐晦地说:“是啊,她跟婆家人合不来,跟前夫也没共同语言就离了,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来了城里,合了秦营长的眼缘,秦营长对她挺照顾的。”
潘沁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一下子就听出了关键:“你认识那姑娘?可以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周家成知道,自己想要接近潘沁雯,迟早会暴露,于其让别人告诉潘沁雯,还不如他自个儿说呢,还能给她留下个诚实的印象。
摸了摸鼻子,他说:“其实我就是她的前夫,她这人啊,虽然是乡下来的吧,但是挺会做人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算了,我一个大男人讲这些不合适,潘医生,你自己去了解吧。”
说一半留一半,给人无限的遐想。
潘沁雯心里骤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愤怒,但她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理素质极强,面上丝毫端倪都没显,反而还能如常地问周家成:“看来你挺了解她的,详细跟我说说呗。”
她也好知道,她女儿这十几年都受了多少苦。
周家成假惺惺地说:“按理来说,都离婚了,各不相干,我也不该说这些的,但秦营长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实在不忍心让他蒙在鼓里。覃秀芳这个人在乡下的时候就不大老实,有些不大好的习惯,进城之后就别提了。我爹娘好歹养了她八年,将她抚养长大,进城后,她就直接跟我父母断绝了关系,不相往来,太无情无义了。我爹娘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受欺负,让她去跟着他们一起过日子,她不去就算了,还对我父母恶言相向……”
周家成一桩桩地数落覃秀芳,真真假假的掺杂在里面,回头潘沁雯听了,心里先入为主,再去打听消息,能跟他说的,对的上的,她多半会选择相信他。到时候其他人再说啥,她也会觉得是覃秀芳给他们灌了迷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