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珞痛心疾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悔不该当初这般被情眯了眼,盲了心,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她颤抖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撞上了摆满砚台的红木镂空架子上。
其中一个稍微轻些的黑色砚台,在重力的撞击下滑落了下来。
沈和风眼疾手快的冲过去大手一捞,将沈珞珞携到了自己的身旁,避免了一场祸事。
与此同时,那黑色砚台直接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妹妹,你可有哪里伤到了?”
“哥,这砚台……”
沈珞珞摇了摇头,红着眼看着地上的碎片,心痛到了极点。
那可是哥哥最喜爱之物,如今又因为自己变成这样,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扫把星一般,害得家宅不宁。
“无碍,反正哥哥往后也用不上,妹妹没事才好。”沈和风淡淡一笑。
“什么叫往后也用不上?”沈珞珞错愕道。
“不打算考科举了,就如妹妹所言,我打算接手父亲的衣钵,重振沈家。”
这几句话他说的斩钉截铁,很是笃定。
实际上这几年的科举考试屡屡落榜,皆是沈和风自己为之。
他不是不想去为官,只是念及父亲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好,只得另做他算。
为了不让父亲担忧,他便一边佯装考科举,一边私下学习经商之道。
毕竟从商之后,是再无可能再去为官了。
他也恨,梁帝定下这般不通人性的制度,作为平民百姓他也只有接受,哪里有机会反抗。
稍有不慎,便会殃及整个沈家,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沈珞珞不禁哑然失声,连连摇头:“我那是戏言,并不是真心话,哥不能放弃科举,这可是你毕生的心愿啊。”
沈和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父亲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再也不能如此操劳了。但沈家辛苦十几年攒下来的家业可不能就这般没落了,哥哥弃文从商,也同样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倒是妹妹你,在夫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切勿想的太多。”
“哥……”沈珞珞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沈和风下了逐客令。
“妹妹,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睡晚了,这眼下怕是又要淤青了。”
话毕,他便将沈珞珞送出了屋子。
等他关上门后,沈珞珞并没有离开,而是停留在凝风院外许久。
她徘徊在院外的碎石小路上,望着圆月思绪万千,想了许多往日种种,最后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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