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等来了和那少年的婚约。
现在的年朝夕忍不住想,如果曾经的自己知道和自己定下婚约的人是她十几岁时碰见的少年,那她还会这么抗拒那个婚约,以至于连个名字都不愿意问吗?
大概是不会了吧。
毕竟还有个少年在等着她的约定。
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雁危行,明知道此刻的他是失忆的状态,却仍旧不由自主地问:“雁道君,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
雁危行微微一愣。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这时敲门声却突然响起,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舅舅站在门外,语气分外不满:“雁危行!我听见你们说话了,兮兮是醒了吧?她醒了你还不让她出来?孤男寡女的,你想对我外甥女做什么?”
年朝夕失笑。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提声道:“舅舅我出来啦!”
门一下子被推开,舅舅的声音变得分外柔和:“兮兮快出来,和那个傻子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年朝夕被舅舅强行拉了出来。
她无奈,只能回头冲雁危行眨了眨眼睛。
雁危行看着她的背影,莫名的,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记忆中的少年青涩稚嫩,他抱剑站在一座荒山上,长久地看着一个方向,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但心里又知道自己今天大概还是等不到这个人了,习以为常的同时又莫名有些怅然。
然后他开始练剑,却练的心不在焉。
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消磨了整个下午,他回到府中,父亲却突然将他叫去了书房。
那面容和他三成相似的父亲喜气洋洋。
他柔声对他说:“行儿,我和你母亲为你定下了一个婚约,对方是父亲的世交,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带你去见见那姑娘。”
少年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抗拒来。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抗拒一个婚约,明明对于曾经的自己来说,婚约也好,道侣也罢,这些在他的剑道上都是从没被他考虑的东西,既然可有可无,那自然听谁的都无所谓。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他的婚约,他未来的道侣,不该是个不明不白的人。
她应该是……
应该是谁呢?少年又说不出来。
但是此刻的他却不想凑数,也不想去见一个以前从未见过,却莫名成了他未婚妻的人。
他立刻就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