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觉得他很有趣,便直接说:“我天生不足,走不了远路也提不了剑,父亲说等我治好了身体才能学剑。”
少年愣了愣,低头道:“抱歉。”
年朝夕没在意,笑眯眯道:“但是我就算走不了多远也没关系啊,我不能上去看你练剑,但你不是下来了嘛。”
少年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羞恼。
片刻之后他又硬邦邦道:“你既然想看我练剑,那我现在给你演示一套剑法,希望你开始学剑之后不要半途而废,但是下次,你想看我练剑只能自己爬上山,不要半途而废,否则我不会下来找你的。”
年朝夕兴致勃勃:“那等我身体好了就爬上山看你练剑。”
少年问:“你身体什么时候会好?”
年朝夕满不在意:“父亲说很快的。”
少年眉头松了松:“那下次,我便等你自己上山看我练剑。”
年朝夕想了想,说:“我觉得下次就算我爬不上去,你还是会接我的,你看,今天我们不认识,你都跑下来接我一个陌生人,下次我们认识了,你一定会心软。”
少年斩钉截铁:“不可能!”
年朝夕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快练剑!”
少年顿了顿,满脸不高兴的摆了个起手式。
年朝夕立刻开始鼓掌。
少年脸色似乎红了红,开口斥道:“学剑要心怀敬畏,安静一些!”
年朝夕立刻放下了手。
少年肃下了脸色,周身气势瞬间就变了。
他像是融入了天光之中,他的剑势也融入了天光之中,他整个人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剑。
一招一式,如指臂使。
年朝夕呆愣地看完,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我叫……”
少年话没说完,年朝夕突然醒了过来。
她猛然睁开眼,一时间记不清是自己梦里的少年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还是她已经忘记了记忆中那个少年的名字。
“兮兮?”熟悉的声音叫她,给她递上了一杯水。
年朝夕捧着水杯慢吞吞的喝着,突然想起了两百年前。
那时她在杜衡书院见到雁危行,问他是否曾认得自己。
他说,一面之缘。
十几岁的一面之缘。
雁道君,我想起来了。
年朝夕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