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锡娇忽然才发现她已经来这里三年了。
原本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如今见到两个小妹妹在面前有说有笑,倒叫她想起初来这里的光景。
那时候江江躺在床上,皮肤像枯死的树皮;西西被炼成药,惶惶不可终日。
她的境况也很不好,死后穿越,唯一会的医术尽失,成为联姻的工具。
姜江江如今与正常的少女无异,留在尘山研习医术。
姜西西不再以黑纱覆面,著书立作,游走于三国之间。
她也成为理想中的御医,悬壶济世,即将要和喜欢的人成亲。
鞭炮喜庆地爆裂开来,尘山弟子齐聚一堂,笑着闹着。
红绸高挂,钗环作响,姜锡娇眉眼弯弯,在一派喜气中穿上嫁衣。
一切都慢慢变得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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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迟殷领着一群兄弟闯上了尘山,威严的李严山、淡漠的神医、凶神恶煞的太上皇排排坐,如三尊不可撼动的大佛。
李严山在山脚下堵着,领着一群孩童耗完了他们的红包,新郎与伴郎吨吨吨喝干了酒,早就七歪八倒,依旧坚定地上山去。
神医则是将山上陈年放着的辣椒酱蘸着月饼,不吃完不许上去。
李迟殷不擅长吃辣,伴郎们善解人意地替他多吃了几块。
神医眉目一凛:“娇娇无辣不欢,她要是迁就你,还得委屈了自己的胃口!”
李迟殷真怕恼怒的神医悔婚,强忍着辛辣吃了好些月饼,提步上山去了。
太上皇则是带着细心的宫人将绣花鞋藏得严严实实。
众人在屋子里找了好半晌,也没有找到。
李迟殷一身喜服,床上的新娘子安静地坐着,与他很相配。
“肚子饿不饿?”
他悄悄摸过去,将一包酱肘子塞进新娘子的手里。
新娘子没应声,他凑近,语气染着点祈求:“好娇娇,告诉我鞋子在哪里吧。”
盖头下的男子被那腔调肉麻得受不了,摘了盖头一蹦三尺高。
“好你个李迟殷!居然敢对我师妹说这么恶心的话!”
竟是季松子假扮的新娘子。
伴郎揶揄着:“还是不是兄弟了,竟是帮着戏弄我们!”
季松子理直气壮地叉腰:“现在我可不是你们兄弟了,我是李迟殷大舅哥!”
李迟殷也不恼,耳尖发红,嬉笑着从床上找出一双绣花鞋来。
看他这蓬勃的精神面貌,同僚直呼李太傅简直像年轻了十几岁!
岑舒与伴娘挽着姜锡娇出来,坐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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