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傅,偷偷看别人的信是很不好的行为。”她不赞同地保护着信。
李迟殷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伸手绕过姜锡娇的椅背,轻巧地将信重新取了过来。
“霜眉是我的小字。”他有些腼腆。
“啊?”姜锡娇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想到刚才自己误会他看别人隐私,有些窘迫地揉了揉有些红的脸。
李迟殷小时候找人算过命,说是活不过二十岁。
李严山和岑舒原本不信神佛,可是为了让他活得长久,就学习俗,给他起了个女气的小字。
李迟殷并不喜欢这个小字,素来不许人叫的。
可是方才“霜眉”两个字用她温好的声音唤出来,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密。
姜锡娇看着那红色的信封,思绪乱糟糟的。
她都从来不知道李迟殷的小字,给他寄情书的人却知道。
再看李迟殷,原本因着刚睡醒,朦胧的眉眼带着点困倦。
见了信上的内容,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很高兴的样子。
“想看?”李迟殷懒洋洋地抬眉。
姜锡娇按捺住好奇,坚定地摇摇头:“是给你寄的信,不许给别人看的。”
“怪不得你给阿娘寄的信,我一封也没有瞧见过。”他自嘲地笑笑。
姜锡娇想到自己在信上写的撒娇的话,很有几分羞涩。
“但是大哥寄的这封信,我们可以一起看。”
“我们娇娇要做……”他把信好好交到了她手上,顿了一瞬,“小姑姑了。”
*
嫂嫂沈辞音有喜了,岑舒与李严山前往隔壁东城看望她。
“二郎,娇娇你要照顾好,要是敢欺负,我们马上回来揍你的!”岑舒抱着姜锡娇,不怒自威。
“好。”
李迟殷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姜锡娇脸上,看她又往岑舒怀里缩了缩,笑意浓了几分。
“阿娘,等我可以好好走路了,就去找你们和嫂嫂。”
姜锡娇又在岑舒怀里腻了一会儿,感受到李迟殷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非常难为情,悄悄凶了他一眼。
……
今天是李迟殷的生辰。
因着原本神婆说命短,他从来不过生辰。
于是这一天变得很忌讳,姜锡娇也不知道。
但是他余下的寿命,都是姜锡娇从上天那里抢来的。
他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想跟她一起过。
姜锡娇转着轮椅,手中拿着一本帖子,眉头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听见轮子滚过小径的声音,李迟殷将浸泡在水里的手一点点擦干净了,在门口等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