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锡娇跪在公堂之上,急忙摇头,“不是这样的!”
原来苏家告得并不是她一人,而是连带着李迟殷一起告的。
毕竟姜家与苏家关系很好,姜锡娇痴傻之前原本还是与苏城有娃娃亲的关系。
若她是蓄意行凶,唯一的可能便是受了与两家人关系极差的李迟殷撺掇。
“李家果然都是晦气东西!真当所有人都是好惹的……”
“上次我在街上瞧见了当时的场景,原本就是这毒妇撞了苏公子的玉佩,这夫妇二人不愧是一丘之貉,死皮赖脸地躲掉了……”
舆论的风向完全一边倒了过来,话语权也受着上位者控制,成了杀人的工具。
姜锡娇并未请讼师,也从未置身于如此境地中,只能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讼师与知府交涉着,她便安静地听着,想着要说些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人群中有一晌安静,姜锡娇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爬过去的蚂蚁。
却是有淡淡的冷香钻入鼻尖,越来越浓烈,将她包裹住,蓦地竟有些安定了。
原本还不觉得委屈的,可是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泪珠子就忍不住从眼睛里落出来了。
姜锡娇仰头,静静地看着一袭白衣的少年郎。
声音与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微微带着颤,可是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她摸了摸脸颊,才知道自己是哭了,委屈的情绪也才慢吞吞地掐着心脏。
她听见自己说:“迟殷哥,我没有杀人。”
李迟殷把帕子递给她,安慰似的笑着:“我知道。”
姜锡娇擦了擦脸,还是不太高兴:“我、我有一点点害怕……”
“没有关系,姜锡娇。”
李迟殷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摆,仿佛此处不是公堂,而是吃早点的餐桌。
“我陪着你就好了。”
说着,他便淡然地跪在了姜锡娇的身边,面上没什么情绪,旁人却是又冲着这二人嘲笑两声。
李迟殷也是今日要审判的罪犯之一。
他眼底压着点凉薄,目光安静地盯着正滔滔不绝的讼师。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讼师心惊了一瞬,感觉那能颠倒是非的舌头都有一瞬冻结。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喧哗的大堂就安静了下来。
“罪犯李迟殷、姜锡娇,可有话要说?”
“有的。”李迟殷松了松挺得笔直的脊背。
他说话并不如讼师那般激昂强烈,却丝丝入耳。